不知過了多久,大殿裡傳來腳步聲。
眾人身子一震,一同向大殿內看去。
只見袁珩從裡間走出來,手裡還端著一隻托盤,托盤上蒙著一塊紅布,鼓鼓的,下面蓋著什麼東西。
等袁珩走出大殿,眾人連忙圍攏上前,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父皇怎麼樣?”
袁珩吁了口氣,道:“陛下吉人自有天相,現已無大礙!”
聽聞這話,李據以及諸王,無不是如釋重負。
人們陰沉的表情,也終於有了點笑模樣。
李登更是喜極而泣,哽咽道:“父皇洪福齊天!父皇洪福齊天啊!”
李據等人,也都抬起衣袖,擦拭眼角的淚珠。
李烈忍不住揚天而笑,大聲說道:“父皇乃真龍轉世,邪祟亦不能侵!”
稍頓,他好奇地問道:“袁老道,究竟是何種邪祟之物在害父皇?”
袁珩向自己端著的托盤努努嘴,說道:“在這!”
眾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敢去掀開紅布,看看下面究竟是何物。
還是李餘湊上前來,把紅布慢慢掀起。
下面放著一隻玉碗,而在玉碗當中,竟然團著好幾只紅色細長的蟲子。
這些蟲子還是活得,正在碗中蠕動。
看罷,眾人皆是倒吸口涼氣,紛紛後退一步。
李登感覺腸胃翻騰,忍不住乾嘔了一聲。
李據和李餘等人的臉色也都不好看。
李餘禁不住問道:“袁老,這……這是何物?”
袁珩深深看眼李餘,說道:“此為血線蠱!此蠱可藏於人體之內,以吸食人血為生,多則五日,少則三日,便可讓人因精血枯竭而死。”
血線蠱?
這是……巫蠱之術?
人們無不倒吸口涼氣。
歷朝歷代,巫蠱之術在皇宮都是禁忌。
皇宮裡,無論是誰,只要沾上巫蠱這兩個字,那就是死罪。
現在,竟然有人用巫蠱之術謀害天子,還是用如此霸道的蠱蟲,這還了得?
李烈急聲問道:“袁老道,透過這些蠱蟲,你能否判斷出來,究竟是何人在用巫蠱之術,謀害父皇?”
袁珩面色凝重地緩緩搖頭,說道:“具體是何人所為,不好判斷,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下蠱之人,就在皇宮之內!”
“啊!”
“大多數的蠱蟲,都不能遠距離操控,需下蠱者就近控制,血線蠱更是如此。所以,下蠱之人,必在皇宮!”
李烈狠聲說道:“他孃的!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這個歹毒的惡賊揪出來!”
說著話,他看向李據,問道:“大哥,我們需立刻搜查皇宮!”
李據沒有接話,而是問袁珩道:“袁居士,我們現在能進去看看父皇嗎?”
“當然。不過,陛下的龍體現在還很虛弱,太子和諸位王爺,不宜停留太久。”
“知道、知道!袁老道真是越活越囉嗦!”
李烈迫不及待地走進大殿。
李據、李餘等人也都紛紛進入。
在大殿的裡間,眾人終於見到了李惠。
看到躺在龍榻上的李惠,眾人鼻子一酸,齊刷刷跪地,帶著哭腔說道:“父皇!”
李惠的臉色已不想剛才那麼鐵青,不過還是有些灰暗。
他向眾人有氣無力地擺擺手,聲音虛弱地說道:“都起來吧!”
“父皇,您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哪裡不舒服?”
“我已經沒事了。”李惠向張忠招了招手。
張忠會意,立刻上前,攙扶著李惠坐起,並在他背後放了軟墊。
李惠靠坐在床上,問道:“你們都看到了吧?”
“是的,父皇!想不到,皇宮裡竟然有人施巫蠱之術!”
“太子!”
“兒臣在!”
“去查吧!我要知道,是何人所為。”
李惠這一生,不知躲過多少的明槍暗箭。
結果,打了一輩子的鷹,末了,反倒被鷹啄了眼。
這次若不是袁珩及時趕到,驅出他體內的蠱蟲,他怕是真要死在那下蠱之人的手裡。
李據正色道:“父皇放心,兒臣一定找到真兇,將他交由父皇處置!”
“嗯。”
李惠點點頭,而後疲憊地閉上眼睛。
雖說蠱蟲被驅離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