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諸藩王都是心存忌憚,顧慮重重。
與其終日提心吊膽,生怕哪個藩王又突然起兵反自己,還不如快刀斬亂麻,將藩王手中的兵權,削減到最低限度。
至於李據對李餘這邊的制裁,其實也只是一視同仁罷了。
等到五王之亂平定之後,李據對李餘,很大可能還是會重新啟用。
必定,李據這個新君,也需要有一個得力的幫手,幫他一同治理天下。
而李餘這個人,既有能力,但又沒有野心,是最理想的幫手。
只是這話,呂方並不會分析給李餘聽。
他意有所指地說道:“殿下的王位,乃先皇所封,受命於天,邊軍的組建,更是先皇親自恩准。”
言下之意,李餘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先皇給的。
而當今天子,皇位本就來路不正,又有什麼資格去剝奪先皇賞賜給李餘的一切?
不得不說,呂方很會抓住人性的弱點。
他講出的話,哪怕是歪理邪說,也會讓人覺得很有道理。
李餘眯了眯眼睛,來回踱步的身形也停了下來。
呂方繼續說道:“調殿下回吳地,裁撤平昌郡邊軍,這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平昌新城,又將毀於一旦!而殿下在蘇怒部落、哈衣部落,乃至博伊部落所做出的種種努力,都將付之東流。
“最最重要的是,殿下以為,這就算完了嗎?”
李餘轉頭,直勾勾地看向呂方。
呂方說道:“削掉藩王的府軍,限制藩王的自由,這只是第一步而已,等到諸藩王都成為被困在王府裡的困獸,寸步難行之後,接下來,當今天子想要的,恐怕就是……”
說到這裡,呂方突然停頓住,然後抬起食指,輕輕點了下自己的腦袋。
接下來天子要的就是……
命!
李餘身子一震,倒吸口涼氣。
他下意識地搖頭道:“不會?”
“真的不會嗎?”
呂方樂了,慢悠悠地說道:“殿下是不是太高估手足親情在當今天子心中的地位了?”
一個連親生父親都能毒殺的人,他會念及兄弟之情?
李餘呆住,久久說不出話來。
正如飛衛提醒的那樣,現在的李餘,必須得馬上做出決斷。
不然,真等到聖旨正式下發到平昌郡,李餘再想對出應對,也就徹底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