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二人的雙掌碰到一起,那名黑衣人感覺似有千鈞之力湧來。
只是瞬間,他腳下的瓦片就碎成齏粉,他整個人從屋頂上被震落進屋內。
身子砸地,又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黑衣人就感覺胸口發悶,嗓子眼發甜,哇的一聲,噴出口老血。
陸馳可不僅僅是刀法厲害,內功也深厚。
他拍出的一掌,又哪是那麼好接的?
這裡發出的聲響,也立刻驚動了王府內的守衛。
一時間,銅鑼聲四起,守在各處的飛衛和鐵衛,紛紛雲集過來。
就住在隔壁的李餘,又哪能聽不到動靜。
此時的他,正在自己的臥房裡打坐。
白天他也有工作,和宓榮一起給種植園裡的龍腦香樹催生,消耗的靈氣甚巨,到了晚上,他必須得打坐恢復靈氣。
結果,就在他打坐入定之時,外面突然如同炸了鍋似的。
很快,敲門聲傳來。
李餘暗歎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進來吧!”
金烏急急推門而入。
李餘問道:“又怎麼了?”
“回稟殿下,有賊人潛入李太……李先生的院子,現陸馳已與對方交上手!”
李餘飄身下床,接過金烏遞過來的手巾,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問道:“李先生現在如何?”
金烏忙道:“李先生沒事!”
稍頓,他又挑起大拇指,讚道:“還是殿下高明,未卜先知,提前把李先生安置在廂房,沒讓他住在正房裡。要奴婢說,蠻子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有句話他們說得沒錯,殿下就是天人……”
“行了!天天拍馬屁、戴高帽,你說著不累,我聽著都累!”
金烏咧嘴嘿嘿嘿的傻笑,片刻後,他又收斂笑容,狠聲說道:“也不知道這些不怕死的鬼,是怎麼知道李先生的!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衝著李先生來的!”
李餘對此並不意外,他說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李先生的事,早晚都會被人知曉。”
也正是出於這一點,李餘才使出個小手段,讓陸馳住在李業的正房,而李業則住在廂房。
金烏走上前來,從一旁的衣架子上,拿下外套,邊伺候李餘穿上,邊憤憤不平地說道:“殿下,奴婢以為,定是咱們王府內出了細作,不然,這些鬼又怎會對王府內部如此的瞭如指掌,又怎會知道李先生的住處?”
李餘邊穿衣服邊點頭,笑道:“小金,你現在可是越來越聰明瞭!”
金烏小臉一紅,連忙說道:“都是殿下調教的好!”
調教?
這話聽起來可有點曖昧了……
兩人正說著話,金烏猛的抬起頭來,看向屋頂,眼中的柔光也瞬間消失,化成駭人的戾色。
他凝聲說道:“大膽鼠輩!”
他話音剛落,就聽轟隆一聲巨響,屋頂突然塌陷,一名黑衣人順著破碎的瓦片,從屋頂上掉落下來。
嘭!
黑衣人明顯是被人打下來的。
他眼中還帶著驚恐之色。
黑衣人一軲轆,從地上的瓦片當中躥起。
看到屋內還有兩人,一個是不男不女的娘娘腔,另一個則是一身蟒袍。
他眼睛頓是一亮,二話不說,直奔李餘衝了過去。
現在他們的行動已經敗露,驚動了王府內的守衛,這時候再想要脫身,已難如登天。
倘若能擒下李餘,那就不一樣了!
在吳王府,能穿蟒袍,又只有十六、七歲大的人,除了李餘,不會再有第二個。
看到黑衣人奔著自己來了,李餘心裡嘀咕,屋裡明明有兩人,這是柿子專挑軟的捏?
眼瞅著黑衣人已衝到他近前,李餘向前一抬手,一面冰牆憑空出現。
嘭!
黑衣人的身子重重撞在冰牆上,受反震之力,他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好幾步。
都說李餘是水系術士中的高手,今日得見,果然不假。
不用擺出指印,不用念動口訣,只隨手之間,便可施放出如此巨大又堅硬的冰牆,的確非尋常術士能比。
黑衣人還打算繞過冰牆,繼續去挾持李餘,金烏已怒吼一聲,猶如出籠的猛虎一般,直奔對方撲了過去。
見他來勢洶洶,黑衣人不敢大意,迎向金烏,狠狠刺出一匕。
匕首的鋒芒直取金烏的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