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府軍的指揮使小心翼翼地走出來,向李餘插手施禮,說道:“微臣拜見殿下!”
李餘看向這名指揮使,問道:“本王在問,你等為何要來州府?”
指揮使面色一變,連忙說道:“回稟殿下,微臣是……奉命而來……”
他話還沒說完,李餘猛的一揮手,掌心金光乍現。
指揮使都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就聽頭頂上傳來啪的一聲脆響,緊接著,頭盔莫名其妙地飛了出去。
他頭頂的髮髻也隨之散開,頭髮立刻散落下來。
指揮使嚇得魂飛魄散,噤若寒蟬,抖若篩糠。
李餘從臺階上一步步走下來。
到了指揮使面前,站定,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說道:“你好大的膽子!攜府軍圍困州府,你想做什麼?造反?向本王逼宮?”
指揮使的腦袋嗡了一聲,眼前發黑,險些當場嚇暈過去。
他噗通一聲跪伏在地,向前連連叩首,帶著哭腔說道:“冤枉!冤枉啊殿下!微臣冤枉啊!微臣……微臣真的是奉命而來!微臣可對天發誓,如有半句虛假,天誅地滅,死無葬身之地!”
看著聲淚俱下,磕頭如搗蒜的指揮使,李餘的臉色總算是平和了一些。
但他的語氣依舊冰冷,問道:“你是奉何人之命?”
“是……是司馬袁大人!袁大人說,州府內可……可能有人要謀反,故,故令我等埋伏在州府附近,聽從他的號令行事!”
李餘冷笑一聲,說道:“真是賊喊捉賊!剛剛,袁修謀反,企圖兵變,已被本王就地正法!你,可是他的同黨?”
指揮使身子一震,如同被瞬間抽乾了力氣似的,一下子癱軟在地。
他連磕頭的力氣都沒有了,腦門死死頂在地上,汗珠子滴滴答答的直往地上掉,口中一個勁的重複道:“冤枉,冤枉啊!冤枉,冤枉啊……”
看他嚇成這副模樣,李餘也懶得再盤問他,大聲呵斥道:“立刻帶上府軍,返回軍營,沒有接到本王的手諭,任何人不得擅離軍營一步!”
“是是是是……微臣遵命!微臣遵命!”
指揮使嘴上答應著,但人已經站不起來了,還撅著屁股,保持著腦門頂地的動作。
李餘皺了皺眉,一揮袍袖,說道:“把他拽起來!”
兩名校尉趕緊快步上前,把業已癱成一團爛泥的指揮使扶起。
就這麼一會的工夫,指揮使如同剛從水裡撈上來似的。
他臉色慘白,全都是豆大的汗珠子,衝著手下的府軍,尖著嗓子,顫聲高喊道:“回營!立刻全體返回軍營!如有違令者,格殺勿論!”
府軍上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立刻後隊變前隊,一窩蜂似的跑回軍營。
府軍前腳剛走,吳王府侍衛以及飛衛也到了州府。
接下來,州府內是一陣雞飛狗跳。
在場的州府官員,除了張泓之外,有一個人算一個人,皆被飛衛抓捕起來。
張泓雖然沒有受到牽連,但也是羞愧難當,無地自容。
他走到李餘近前,又要屈膝下跪。
李餘伸手把他攔住。
張泓低垂著頭,說道:“微臣用人不察,導致州府盡是奸佞之徒,微臣罪該萬死,請殿下嚴懲!”
李餘拍了拍張泓的肩膀,說道:“他們對你,也算是仁義了!”
這些州府官員,擺明了是想先禮後兵。
先用言語勸說張泓,讓他投靠李烈,如果在言語勸說上行不通,他們再使用武力挾持。
倘若這些州府官員再心狠手辣點,他們完全可以不由分說,直接殺了張泓,先控制州府,進而再控制整個梁州。
但也恰恰是這樣,更讓張泓心裡難受。
他哽咽著說道:“他們當中,很多人都與微臣共事十幾二十年啊!”
對於這些官員的所作所為,張泓心裡憤慨,但更多的還是心疼。
李餘幽幽說道:“每逢遭遇變故,難免人心思變,但,大浪淘沙,留下的,都是金子!”
說到這裡,李餘再次意味深長地拍拍張泓的肩膀。
眼中也充滿了欣慰之色。
他覺得這次的變故,發生得很好,很及時。
起碼讓他知道了梁州這邊,誰能靠得住,誰又靠不住。
張泓對自己的忠誠,經受住了考驗,雖說在慧眼識人這方面略有不足,但也是可以彌補的。
梁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