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欠了欠身,乾笑著說道:“陛下正忙,現在,實在是分不出身見十七殿下!”
李餘也不和張忠廢話,他扯脖子,衝著御書房的大喊道:“爹,我是李餘!”
李惠坐在椅子上,紋絲未動。
“爹?爹!”
見李餘在御書房外大喊大叫,張忠嚇得直縮脖,他連忙說道:“殿下!殿下!快別喊了!等陛下有空了,一定會召見殿下的!”
“有這麼當爹的嗎?張忠,你說,有沒有這麼當爹的!”
原主那麼荒唐,其實又何嘗不是想引起父親對自己的注意,可惜,李惠對原主的父子之情太淡。
管生不管養,你們上一輩犯的錯,又憑什麼讓下一輩來承擔,原主本身他做錯了什麼?
不說李餘現在佔據原主的身子,即便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上,他也覺得原主其實挺可憐。
出身於皇家,卻在很小的時候被踢出皇宮,於宮外建府,基本沒享受過父愛和母愛。
佔著皇子的身份,從來不受重視,朝中大臣,任誰都可以踩他一腳,在這種扭曲的環境下長大,不長歪都出奇蹟了。
看出李惠是打定主意不會出來見自己,李餘又喊了兩嗓子,然後轉身就走。
張忠想叫住他,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臉上露出無奈之色。
李餘邊往宮外走,邊長長嘆口氣。
在老皇帝這裡沒有要到錢,接下來的日子可怎麼辦?
偌大的皇子府,每日花銷都十分巨大,區區幾百兩銀子,根本堅持不到月底。
他琢磨了一會,想到一個人,自己的大哥,當朝太子,李據。
李據對李餘還不錯,確切的說,李據對哪個兄弟都很不錯。
他一生下來就被立為太子,李惠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接班人在培養他。
長年的栽培和歷練,非但沒有養成飛揚跋扈的性子,反而讓李據越發的寬宏大度,禮賢下士。
對自己的兄弟們,更是有大哥風範,照顧有加。
李餘也不出宮了,直接去往東宮。
在東宮,他很順利的見到李據。
李據今年已五十開外。
李餘和李據站在一起,認識的知道他倆是兄弟,不認識的,還得以為他倆是父子呢。
其實,李據和李餘的長相都很像李惠,用美男子來形容並不為過,只是李據偏文雅,而李餘偏俊秀。
“太子大哥!”
“直接叫大哥就好。”李據看著小么弟,笑得溫柔。
“大哥,我今日入宮見爹,可爹又沒見我。”
唉!
李據暗歎口氣。
老爹厭煩小弟,對此他也很無奈。
他寬慰道:“小弟,父皇是天子,天下大事,皆要父皇去處理,你也需體諒父皇才是。”
李餘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的府內,只剩下幾百兩銀子了,恐怕不到月底,全府上下,都得餓死。”
李據嘖了一聲,不滿地說道:“什麼餓死不餓死的,有這些哥哥在,能讓你餓死嗎?”
說著話,他向一旁的宦官揮揮手。
宦官會意,退出大殿。
時間不長,他從外面回來,手裡還拿著一隻木匣。
李據開啟木匣,從裡面拿出一打銀票,遞給李餘,叮囑道:“小弟,你也十六,該長大了,以前的那些荒唐事,以後少乾點,這些銀子,你拿去,省著點花。”
李餘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大哥借我個一兩千兩,應應急就好。”
接過李據遞來的銀票,他定睛一看,十張一千兩,合計一萬兩。
他心頭一暖,連忙把銀票遞回去,急聲說道:“太多了!大哥!這太多了!借我兩千兩就行!”
李據笑了,用手推了推,故作不悅道:“小弟和大哥還客氣什麼?”
要說親情,李餘也只有在李據這裡才能感受到。
他鼻子發酸,垂下眼簾,低聲說道:“要說窮,再沒有誰比大哥更窮了。”
“哈?”
李據被他的話差點逗笑了。
說太子窮的,李餘可能是第一個。
李餘說道:“人人都以為,太子富有天下,可是他們哪知道,別的皇子能封王,有封地,可以領食邑,可太子呢,不是王,沒封地,沒食邑,每月花銷,只能向爹伸手要。”
說起來,和他這個廢物皇子差不多。
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