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她了，她雖然頭髮花白，可身體還是很好，走路生風。

原來龍婆婆是金正華的奶奶。

我怯怯地叫了一聲：“龍婆婆，你，你好。”

“是你呀。你是小華同學？”

我點點頭，又望向正華，又要哭了。

“他被嚇壞了，龍婆婆你那麼厲害，一定要救救他。”

龍婆婆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點點頭，但是又露出擔憂的神色。

龍婆婆告訴我，原來金正華出生的時候，由於腦袋太大，頭被夾住了一會兒，後來被接生婆強行拉出來，才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

由於缺氧了片刻，導致長大後他經常犯糊塗，雖然不是弱智，但是腦袋瓜不夠靈活。

原來胖子過去那麼悲慘，我之前還喜歡欺負他，我太沒人性了。

“他這是驚嚇過度，要恢復回來，還是要看他自己。”龍婆婆說，“我已經金盤洗手，不再和鬼打交道。丫頭你近來可好？”

“還好，正在慢慢習慣。”

龍婆婆看了看四周，低下頭，對我說：“我查過你的生辰八字，你的八字有點不妥，不過我相信無大礙。”

我其實聽不懂龍婆婆的話。

“我留在這裡陪他就行了，你如果沒事，可以先回家。醫院陰氣太重，你不要多作逗留。”

我點點頭。

從病房出來後，我碰到了班主任，班主任笑得春風滿臉，後來我看了報紙和電視才知道她是跑去和副校長接受電視臺的採訪。

“老師，正華家人來了。我沒啥事，我想先回家去。”

班主任很隨便地答了一句“你去吧。”沒有理我，她進去看正華。

我內心有些失落，其實我也知道這很正常。

長得不漂亮，成績不夠好，又沒有啥特長，這樣的學生在哪裡都不受歡迎。

我走出醫院，搭車回家。

在車上，我聽到有人在議論醫院發生的事情，透過他們的八卦談話，我也大約知道了一些事情：

院長四處搞女下屬，得罪了很多人。而院長夫人也很壞，經常拿回扣，而且收了很多來歷不明的錢。

這殺人兇手，肯定是報復。

那時候我的世界觀很單純，沒有成人社會的那麼複雜。

我也不想去了解，我只知道院長被人殺了，被砍下頭，裝進盒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警察叔叔會抓到那個兇手的。

回到家後，我躺在床上休息。

大白天，我一個人在家還是有一些害怕。這個屋子也不知道藏著多少個鬼怪，不過還好，我沒有看到。

我睡了一會，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我突然記起來，我還沒有餵豬。

我家庭院有一個不大的豬欄，養了四頭黑毛豬。

平時都是我中午和下午放學後回到家裡餵養，今天因為一早跟班主任去醫院探望副校長，發生了那麼多恐怖的事情，我回來後忘記了。

我從廚房搬運潲水去豬欄餵豬。

下午陽光燦爛刺眼，我距離豬欄還很遠，那四隻黑毛豬已經在“吱吱”嗷叫起來。

四隻黑毛豬擠在豬欄口，用嘴巴不斷頂著木門。

我拿起勺子勺了一勺潲水，倒在水泥槽中。四隻黑毛豬歡快地吃著。

豬欄非常臭，地上堆滿豬屎。對了，豬屎也有很多天沒有打掃清除了，我看向最角落的豬屎。

豬屎上面蜷縮著三個穿著灰色麻衣的老人，他們張著口不斷往嘴巴塞著豬屎。

他們的手指很修長，每一根手指的指甲都像尖銳的針。

他們的嘴巴像鯊魚的嘴巴，向前凸出來，每一顆牙齒都又尖又長。

我嚇得雙手發抖，他們這三隻鬼的樣子太不像鬼，而是像外星人。

鎮定地把四隻黑毛豬餵飽，我大汗淋漓回到家裡。

電話響了。

“喂，麗花，你下午不用去學校上課，你現在過來醫院。”

是班主任的聲音。

“好的，老師，是不是金正華出事了？”

“是的，你趕緊過來，路上小心。”

當我趕到醫院的時候，班主任告訴我，金正華的病情加重了。

但是，他記得我，他一直叫著我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