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我捂著鼻子,發現痛的差一點呼吸不了,而且鼻子好像熱熱的,又潮溼,我還嗅到了一股令人噁心反胃的腥味。我條件反射地伸手去鼻子前抹了一下,然後放在眼前一看,發現手指上粘滿了一灘深紅色的血液。
我居然被這足球撞擊得流鼻血了,我看著這灘血液感到非常害怕,立刻就掉淚。
那個黝黑的男生嚇得比我還緊張,他說:“這位同學你不要動,你頭往上揚起來,這樣就可以止血。我以前流鼻血時候我爺爺奶奶們教會我的方法,那時候我經常就是這樣止血的。“
我看他說的一本正經,也就相信他,趕緊把頭往上揚起來,不料完全沒有管用,血液流得反而更加兇猛了,一下子又滴落了好多滴。
“怎麼辦?怎麼辦……”我一下慌了。
他也慌了,趕緊扶起我,說:”快快,趕緊去校醫室。我陪你去校醫室!沒事的,沒事的——“
他整個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著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二中的校醫室就在操場對面,那裡有一排羊蹄甲花樹,9月的時候,已經有幾棵羊蹄甲開花了,稀稀落落的粉白色花朵。羊蹄甲樹下有一排平房連線著後面的學校飯堂。體育老師的辦公室以及學校郵件收發室,校醫室就在這裡。
這個男生比我高出一個頭,身強力壯,我好像是一個小雞一般被他拎著到校醫室的。
還在校醫室門口,那個黝黑男生就扯破喉嚨尖叫起來:”流血了,醫生,快來救命呀,流血了!救命啊,救命——”他非常誇張地叫著,把裡面原本坐著優哉遊哉看書的兩個校醫嚇得立刻從座位上跳起來,以為發生了什麼恐怖的重傷事件。
在聽到他尖叫著“流血了”的時候,我突然怔了怔。我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覺得整個人很恍惚,恍如隔世,彷彿看到了時光在我的面前倒流過去,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那個乾燥清爽的秋天,我站在榕樹下的操場做著早操,身後突然有一個胖子殺豬般驚叫著:”花花你大腿流血了,你大腿流血了……“,我突然覺得很憂傷,鼻子除了痛之外突然覺得酸酸的,鼻子不斷抽搐著。
我想起了那個胖子,那個原本生活在水晶萬花筒裡面的幸福小子,後來卻遇到了那麼悲慘的遭遇,被殘酷現實生活活生生地撕裂了美好,血淋淋地逼著自己成長起來。
不知道他現在在北方,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我突然發現胖子的身影在我的腦海裡逐漸地變得越來越模糊了,我要記起他的模樣的話,需要用力吃力地去想才能夠令到他的五官逐漸在我腦海中浮現。
“我叫陳世宇。”那個男生對著校醫說,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我不是問你,是問她,是你把她打成這樣子的?你可真暴力,把人家姑娘都打出血了。”那個白白胖胖的校醫開玩笑地說。
“不不不,不是打,是踢足球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她,對不起,對不起。”他黝黑的臉漲紅起來,黑紅黑紅的,他一直在不斷地道歉,急得也快哭了。
“這位同學,你進到裡面,我給你處理一下,需要止血。”醫生讓我進去內間。
那個陳世宇也呆呆地跟著要進來,被校醫阻止了,說:“你是男生,不可以進來看。”
他一臉漲紅地一動不動站在門口。內間其實也只是一個藍色屏風間隔開來的地方,裡面有一張狹小的床鋪。醫生讓我躺上去,然後用夾子夾著一些沾有藥酒的棉花在我的鼻子裡塞來塞去,很難受。
在我躺在床上被止血的時候,突然因為有一次醫生可能用力過度,導致我鼻子非常痛,我原本是閉著眼睛的,但是突然一陣劇痛襲擊過來,我條件反射地瞪大了眼睛。
然後,有那麼一瞬間,我看到了在屏風邊上,有一個黑乎乎的人頭。之所以看起來黑乎乎,是因為他的臉是被黑色的頭髮包裹在一起,說不出的怪異。
我忍不住“呀”的叫了一聲,中年醫生以為我太痛,所以安慰我說:“就好就好,忍著點。”
門外的陳世宇聽到我的驚呼聲音,忍不住探頭進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被中年醫生看到了,立刻讓他趕緊出去。
我再定睛一看的時候,發現那個人頭已經不見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又開始見到鬼了?不是已經過去了麼?當年之所以在來大姨媽的時候見到鬼,其實是龍婆婆搞的鬼,雖然直到現在我也無法確知龍婆婆這樣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s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