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法應該是用消毒過的針頭輕輕刺破，然後用消毒過的棉花慢慢潤出來。”

李瑞緩緩地轉過身來，看著我，說：“你從哪裡看的？我不用你提醒。”

我說：“從書上看來的。”我看他一臉的血肉模糊似的破裂了的青春痘的潰爛口正流淌出黃紅色的膿汁，他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我決定也不理他了，低頭繼續看我的小說。

教室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李瑞突然開口說話了：“你不要怕我，我以後不會再欺負你。”

我聽到李瑞說出如此一番話，感覺是太陽從西邊出來，非常不可思議。從我進入龍城二中以來，他除了給我取了個難聽的綽號之外，也少不了經常捉弄我，讓我常常出洋相。

我看著他，一臉懷疑的表情。

“不必要這麼看著我，我其實這些日子來，突然覺得理解了你。自從我整張臉長滿了青春痘之後，沒有朋友理會我，他們出去哪裡也不叫我去了，我覺得那種感覺非常難受，我突然想起你平時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沒啥朋友，那種滋味應該比我現在的還要難受十倍。所以，我以後不會再為難你了，因為你本身就已經很難很難了。”

原來是這樣，我笑著說：“嗯，那我多謝你了。”

我走過去，看著他的臉，說：“你的臉真的是很嚴重，你不去醫院看看？去醫院看會比較好。”

“去看過了，但是他們都是說是內分泌失調，有些又說是我臉皮感染了真菌，有些又說是皮炎，有些說是蟎蟲，總之該吃的都吃了，改抹的都抹了，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那你也不能這樣用手去擠，會感染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我說。

“沒啥關係，反正我現在都覺得我已經毀容了。”

我和李瑞聊了一會兒，我也大約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原來李瑞家是非常有錢的，但是爸爸和媽媽都是在外面各自有了另外的人，他是被扔在了奶奶家，每個月都會給很多錢他花。奶奶年老，也管不了他多少，所以一直養成了他現在這種橫蠻的性格。

我的內心有一絲冰冷緩緩流過，原來我一直以為無藥可救的李瑞，是有著這樣的家庭背景，從小就沒有爸爸媽媽關懷，這樣看來，他比我還不幸福。

“我都不知道我這青春痘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沒了。怎麼就那麼莫名其妙地爆發呢？”

我的心一驚，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教室看到天花板的母壁虎把公壁虎的雙眼弄進他水杯的事情——會不會，李瑞現在滿臉的青春痘的原因，就是他吃下了那兩隻公壁虎眼球的關係？

如果真的是因為這個，那當初我沒有告訴他，才導致他現在這樣，我豈不是是害了他的幫兇？

“喂，大黑熊，你在想什麼呀，想得如此投入。”

“沒事。”我說，“你不要再這樣用手擠了。”

李瑞看了看四周，神情非常神秘，甚至有些鬼鬼祟祟，他說：“大黑熊，你還沒有長過青春痘吧？”

我搖搖頭。

“我覺得啊，你還沒有生過青春痘，一定還沒有體驗過擠青春痘的那種快感！”李瑞臉上居然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快感？什麼快感？你不是一直覺得生青春痘是件痛苦的事情嗎？”我吃驚地道。

“嗯，這也苦中作樂吧。總之啊，我發現我現在很享受那種手指擠破青春痘的感覺。就是雙手夾住一粒青春痘，用力一擠，面板破裂的那一瞬間，會有一種細微的銳痛，整個臉瞬間繃緊，然後在那膿汁噴濺的瞬間放鬆，那種感覺真的好舒服！你知道嗎？大黑熊，在青春痘破裂開的瞬間，那第一股膿汁不是流出來的，而是噴濺出來，我甚至可以聽到必的一聲——就好像那種，怎麼說呢，我小時候去過外婆家農村，稻田田埂上有時候會有一堆粉紅色的一粒一粒的蛋，是福壽螺的卵蛋，我有一次用手去捏那些福壽螺的蛋，就是必必必地破裂！”

我看著李瑞，覺得他越來越興奮，他的雙眼開始放光，而且他一邊說一邊用手在擠著他的青春痘。

他的額頭有一粒非常大的，他說：“大黑熊，我現在擠這粒最大的給你看看，你千萬不要眨眼哦——”

我開始覺得李瑞已經有些精神病患者的感覺，但是看到他滿懷期待，我又不好意思走，就坐在他旁邊看著他擠青春痘。

“必——”的一聲，那粒巨大的青春痘突然被他擠破裂，一股黃白色中帶著縷縷深紅色血液的膿汁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