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兩旁轟鳴著透過,卡琳娜感到自己的身體在雪地上都快凍僵了,她這時竟想起了一首軍隊詩歌中的兩句,那首詩是她在一本記述馬特洛索夫事蹟的舊書上讀到的:“士兵躺在雪地上,就象躺在天鵝絨上一樣。”她得到博士學位的那天,曾把這兩句詩寫到日記上,那也是一個雪夜,她站在莫斯科大學科學之宮頂層的窗前,那夜的雪也真象天鵝絨,雪霧中,首都的萬家燈火時隱時現<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第二天她就報名參軍了。
這時,有一輛吉普車在距他們不遠處停了下來,三名北約軍官在車上抽著雪笳聊天。這時,卡琳娜和中尉的周圍空曠起來,他們跳上吉普車,中尉把車發動,沿著早已看好的路飛快駛去。他們身後響起了衝鋒槍的射擊聲,子彈從頭頂飛過,其中一顆打碎了一個後視鏡。吉普車急拐進了一個燃燒著的居民點,敵人沒有追過來。
“少校,你是博士,是嗎?”中尉開著車問。
“你在哪兒認識的我?”
“我見過你和列夫森科元帥的兒子在一起。”
沉默了一會兒,中尉又說:“現在,他的兒子可是世界上離戰爭最遠的人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要知道……”
“沒什麼意思,說說而已。”中尉淡淡地說,他們的心思都不在這個話題上,他們都在想著還抱有的那一線希望。
但願整個戰線只有這一處被突破。
1月5日,近日軌道,“萬年風雪”號
米沙感到了一個人獨居一座城市的孤獨。
“萬年風雪”號太空組合體確實有一座小城市那麼大,它的體積相當於兩艘巨型航空母艦,能使5000人同時在太空中生活。當組合體處於旋轉重力狀態時,裡面甚至有一個游泳池和一條小河流,這在當今的太空工作環境中,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奢侈。但事實是,“萬年風雪”號是自“和平號”以來俄羅斯航天界一貫的節檢思維的結果。它的設計思想是:在一個構造中組合太陽系內太空探索的所有功能,這樣雖一次性投資巨大,但從長遠看還是十分經濟的。“萬年風雪”號被西方戲稱為太空的瑞士軍刀,它可做為空間站在地球各個高度的軌道上執行,它可以方便地移動到繞月球軌道,或做行星際探索飛行。“萬年風雪”號已進行過金星和火星飛行,並探測過小行星帶。以它那巨大的體積,等於把一個研究院搬到了太空中,就太空科學研究而言,它比西方那些數量眾多但小巧玲瓏的飛船具有更大的優勢。
當“萬年風雪”號準備開始前往木星的為期三年的航行時,戰爭爆發了。當時它上面的一百多名乘員全都返回了地面,他們大部分是空軍軍官,只留下了米沙一個人。這時“萬年風雪”號暴露出它的一個缺陷:在軍事上它目標太大,且沒有任何防禦能力,沒有預見到後來太空軍事化的程序,是設計者的一個失誤。戰爭爆炸後,“萬年風雪”號只能進行躲避飛行。向外太空是不行的,在木星軌道之內,有大量的北約無人航行器,它們都體積不大,武裝或非武裝,每一個對“萬年風雪”號都是致命的威脅。於是,它只有航向近日空間,“萬年風雪”號引以為驕傲的主動致冷式熱遮蔽系統,使它可以比目前人類的任何太空航行器都更接近太陽。現在“萬年風雪”號已到達水星軌道,距太陽五千萬公里,距地球一億公里。
雖然“萬年風雪”號上的大部分艙室已經關閉,但留給米沙的空間仍大得驚人。透過廣闊的透明穹頂,比地球上看去大三倍的太陽在照耀著,可以清楚地看到太陽表面的斑耀和紫色日冕中奇麗的日珥,有時甚至還可以看到光球表面因對流而產生的米粒組織。這裡的寧靜是虛假的,外面,太陽丟擲的粒子流和射電波的狂風巨浪在呼嘯,“萬年風雪”號就是這動盪海洋中漂浮的一粒小小的種子。
一束如遊絲般的電波把米沙同地球連線起來,也把那遙遠世界的憂慮帶給了他。他剛剛得知,莫斯科近郊的控制中心已被巡航導彈摧毀,對“萬年風雪”號的控制轉由設在古比雪夫的第二控制中心執行<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每隔5個小時接收一份從地球傳來的戰爭新聞,每到這時,他就想起了父親。
1月5日,俄羅斯軍隊總參謀部
米哈伊爾?謝米揚諾維奇?列夫森科元帥覺得自己面對著一堵牆,他面前實際是一面平放的莫斯科戰區全息戰場地圖。而以前當他面對掛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