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求救。
“這種情況,你還顧忌她幹嘛?你覺得她還可以救得活麼?她的腦袋都被削得快沒了,救不活了的,她現在只不過是垂死掙扎,剛剛好看到你,所以抓著你尋求一點安慰,減輕一點痛苦罷了。”
我沒想到王兢給我的答案,如此陰暗毫無人性。可是,我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地下躺著的這個婦女傷勢過重,肯定搶救不回來。可是,即使這是事實,我也難以用力踢開她的手,我做不到。
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發現我和王兢的不同。他沒有我那麼虛偽,我之所以不敢踢開她,以其說是因為我憐憫她不想讓她受到傷害,不如說是因為我太虛偽,我不想在那麼多人面前做出如此殘酷的事情,這樣子我會覺得內疚,有罪惡感。
“我就知道你善良,這種罪惡的事情,讓我來幫你吧。”王兢繞過我,蹲下來,雙手抓著那個婦女的手,用力地掰開來,我甚至聽到了關節因為扭曲而發出的“咯咯”聲音。
王兢惡狠狠地掰開來,用力將那個婦女的手甩在地上。那個瀕臨死亡的婦女不甘心地,雙手胡亂抓著,這一次居然抓住了王兢的腿,依然含糊不清地說:“救,救命……”
“太討厭了,我本不想弄傷你的,只不過你這樣子實在太煩人啦!”
王兢踮起被抓著的腿,就好像要踢足球一般猛然一甩,立刻將婦女的手甩開了。
婦女整個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只能聽到她模糊不清的喃喃自語。我不敢再看她,我說:“趕緊走吧,走吧。”
在離開的時候,那種濃郁的罪惡感,快要把我壓垮了。只是,我腦海裡有另外一種想法悄悄地出現:
“如果只有我和那個婦女,周圍都沒有其他人,我會不會因為擔憂婦女會受到更大的傷害而還是不敢去掙脫?”
我捫心自問,但是我發現我猶豫了,我覺得我更大的可能是會像王兢這樣子用力甩開她的手,趕緊逃命去。
地上散落著很多雜物,以及斷了的肢體,手臂,大腿,血淋淋的腸子,好像豆腐腦的腦漿,眼珠子……我看著這些,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這些,這些斷肢斷手到底是怎麼回事?即使是發生了巨大的車禍,也不可能會出現這麼多這種斷肢斷手的情況。就像剛剛趴在地上的那個婦女,她的臉那種情況……這,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車子發生劇烈撞擊的車禍的慘烈場面,其實我小時候是看過的。那是一場非常轟動的車禍,死了很多人,可是後來新聞報道,之所以死了那麼多,是因為許多乘客沒有聽從司機的話,沒有系安全帶,車子發生猛烈衝擊的時候,由於慣性,許多乘客被震得撞破防風玻璃,被丟擲去地面,撞擊地面而死。
他們的屍體只是扭曲或者頭部破裂,即使是斷了手腳,但是隻是骨頭破裂,外表的皮肉依然牽連著,很少會出現現在我所看到的這麼多斷肢斷手的畫面。
“為什麼我會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王兢臉色凝重,“你看這些斷肢斷手,切口全部都是平整順滑的,就像是被鋒利的斧頭,一斧頭劈開來的傷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車禍不是才剛剛發生撞擊麼?”我茫然地道,“車禍發生才不到10分鐘,怎麼會出現這麼多奇怪的斷肢斷手……”
“啊,我忘記告訴你了,麗麗,我找到你的時候,其實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了。”
什麼?我大吃一驚。
“不可能的,我記得我去泡杯面的時候是下午,然後發生了碰撞,我暈厥了過去,等我甦醒來的時候,我看了手機——啊!”
其實,仔細一想,我根本就沒有認真去注意手機螢幕上的時間顯示。我只是理所當然地憑藉我的認知以為我被撞擊暈厥之後立刻甦醒了——原來在我暈厥到甦醒,暈厥過了半個小時。
在這半小時,這個被密封了的隧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金正華去了哪裡?半個小時,他如果
我正想著,突然那邊又傳來了吵鬧聲:“龍隊長叫了禁止點火,你們怎麼不聽?點火會耗掉氧氣,這裡的泥石極有可能會繼續坍塌,到時候變成完全密封的環境,會因為氧氣不夠而窒息的。”
我看到在有火焰那邊,有四個打著手電筒的人,拿著長長的棍子,將那些篝火全部踢踏著,弄熄滅了火焰。
隧道一下子又陰暗下來,只剩下漆黑當中的那些手電筒的光束以及一些倖存者手裡拿著的手機發出的光芒。
“龍隊長?這名字怎麼聽起來有些熟悉,我是不是在哪裡聽過呢?”王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