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無法用所謂的腦電波還是什麼波和山蘪交談,我說話的話它也聽不懂,所以我乾脆不說話,我就安安靜靜地聽它說著。
“那些在隧道被殺的人,其實也並不是我本意。蟲魚翡翠,只是會勾起人內心的邪惡,以及能夠令人心臟出現麻痺,突然停止跳動而死。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現在終於能夠再見到你,我,我終於可以安心地走了。”
這聲音本來就沙啞,而且有氣無力,現在所“說”的內容又如此傷感,好像是在做最後的告別,我雖然滿腹疑惑,但是依然感到了那種離別的傷感。
我確定我沒有見過山蘪,我不知道是不是她認錯了人還是什麼,總之我現在總算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山蘪利用了某種可能能夠影響人腦電波的電波,讓村民到學校抓我回來,目的就是為了和我告別。我到底過去幹過什麼事情,令這個山蘪,要如此大費周章把我弄到這裡來,只是為了見我一面,和我告別?
“總之,再見了。”
石柱上的山蘪,突然“啪啦”的一聲,張開了那黑色的翅膀,那黑色的肉膜如同飛機的機翼,好像灌滿了風,張揚得很大很大,然後山蘪的身子突然自燃起來,一股藍色的火焰在焚燒著它的身子。
在它張開那雙大翅膀的那一霎間,我看到了它的頭顱。那是一顆很小很小的頭顱,有人的五官,眼睛,鼻子,嘴巴,雖然頭顱很小很小,但是最起碼,我是見到了它。
但是,我真的認不出它。
20秒鐘,巨大的山蘪就自燃成了一堆灰末,灑在了地上,有風吹過,微微揚起。那麼靈村民敬若神靈的一個東西,現在就只剩下一丁點的塵埃。
我突然感到了無限的唏噓。
“山蘪已經離開了,是不是你們村子就從此安康了呢?”我問道。
大叔搖搖頭,但是隨之又點點頭,我無法猜測他的意思,但是我看到大叔原本一直皺著的眉頭,此時此刻,終於還是舒展開來了。
我和大叔準備離開這個洞穴。我離開時候,再次環顧了一下這個巨大的洞穴,裡面沒有什麼東西,只是在……
算了,我也不想再多想了,我覺得很累很累,先走出這個洞穴再說吧。
我跟著大叔回到村子,天色已晚,那些淳樸的村民都興高采烈,我打電話給金正華,問他到哪裡了,不料金正華居然說:“什麼到哪裡了?我在圖書館看書呀?”
“啊?我不是撥通了你的手機嗎?”
“是啊,我也接聽了啊,但是聽到你沒有說什麼,我以為你只是不小心撥通了我的電話的,就掛機了呀,現在話費也挺貴的。”
這一番話聽得我恨不得伸手進手機把那頭的金正華揪出來暴打一頓。
我覺得我也要回去學校,那大叔說開車送我回去,以對我的賠罪。我本來是拒絕的,但是感覺在這種地方也不知道去哪裡搭車,便答應了,臨走之前,我問白髮大叔能不能把那幅我的肖像畫送給我,大叔說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拿去吧。
在回去的車上,我大腦混亂得怎麼也整理不出一個頭緒來。這事情看起來是以山蘪的自燃死去徹底結束了,但是卻留下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謎團,就像我小時候聽卡帶不相信卡帶卡機了,於是便拿出來想修理,結果那些磁帶卻越弄越混亂,最終徹底整個卡帶掛了。
第一,那個金金拿走了山蘪的蟲魚翡翠,說蟲魚翡翠是她的,那是物歸原主。到底金金是什麼來頭,是她搶了山蘪的蟲魚翡翠,還是山蘪拿了她的?
第二,山蘪到底是什麼生物,真的是變異了的蝙蝠麼?為什麼它說終於再見到我,難道我過去和它見過面?它找我過來,只是為了見我一面,和我告別?
第三,在白髮大叔家畫了我肖像畫的這個畫家,到底是誰?他是不是也受到了山蘪的思維控制,而畫了一幅我的肖像畫放在寺廟裡面,故弄玄虛?
第四,經過隧道時候,那些臉帶詭異微笑的人,到底是誰殺的?8年前在王兢和簡明坐的那輛車上那些人,簡明說是司機殺的;後來在火車上那些,簡明說是他自己以及列車長殺的。而山蘪說,這些人卻是它殺死的,這到底是哪一個才對?
原本以為已經結束了的一個謎案,沒想到反而在後面撕扯出來一大堆更加豐盛的謎案。
不想了不想了,繼續去想的話,我的大頭恐怕就會爆炸起來了,本身這事情就是荒誕到極點,如果我和別人說我在一個山洞和一隻比洗臉盆還巨大的黑色蝙蝠進行了親切的交談告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