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下關碼頭。
一名帶中將肩章的guo軍將領,面無表情地看著遠處江面,滔滔東流的江水中有三艘戰艦正靜靜停泊,就像突然多出來的三座灰色鋼鐵山峰,和中間那艘最大的比起來,民華海軍目前頭號主力,旁邊負責引導它們的太平號就像一坨浮動的垃圾。
看著這艘鉅艦上面高高飄揚的紅色旗幟,和那個不用望遠鏡也能看清的金色楊字,中將忍不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好吧,楊元首到了。
不過大明艦隊並沒有全開進長江,倒不是因為水深不夠,南京航段水深就是可畏號也能開過來,而是光頭佬不讓,所以最後只有歐根親王號和兩艘驅逐艦帶著登陸艦過來。
為了保證他的安全,其實主要是為了不讓這傢伙像在北平一樣,在南京百姓面前也抖威風,光頭佬特意調了一個整編師,在下關碼頭到孝陵之間拉起了兩道綿延的警戒線,道路兩旁一百米內所有人全部清理一空,讓那些老百姓想看也看不清.
就他那排場會讓光頭佬很沒面子的。
至於官員接待就更不可能了。
“你叫什麼名字?”
在大隊美女保鏢簇擁下,楊元首趾高氣揚地走到中將面前問。
“在下南京警備司令,整編七十四師師長張靈甫。”
中將面無表情地說道。
“面帶死氣,我賭他活不過明年。”
對他沒給自己敬禮感覺不滿的楊元首,很惡意地裝了把神棍,對身旁的陳嘉庚說道。
張靈甫眼皮跳了跳,最終還是控制住了揍他的yu望。
“走,上車!”
楊元首很無趣地轉頭說。
跟著他的掠奪者專車趕緊停下,一名美女保鏢開啟車門,就在走進去的同時,這傢伙對旁邊侍從說道:“去,把朝香宮鳩彥帶過來,直接給我栓在車後面,再找個人跟著他,走慢了就抽兩鞭子!”
侍從趕緊跑到後面,從一輛囚車裡把朝香宮鳩彥給拖出來。
這傢伙是在長江口外,由莫洛托夫號潛艇上轉過來的,在潛艇裡這些日子也沒少受折騰,嘴裡牙是一顆也沒有了,據說是防止他咬舌自盡,甚至連指甲蓋都被拔光了,不過身上,尤其是臉上倒沒怎麼動,而且還特意給他重新穿上了陸軍大將的軍服,弄把只有刀鞘和刀把的軍刀掛著。
舊地重遊的朝香宮鳩彥,苦澀地看著四周,他當然知道就是在這裡,那些奉他命令的倭軍用機槍向著無辜難民瘋狂掃射的,那時候成千上萬具平民的屍體堆積在這座碼頭。
恍惚間似乎無數的冤魂正圍繞在他四周,爭搶著撕扯他的身體,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但卻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拽著他不由自主向前,他這才發現,自己被一根繩子栓在了一輛紅色的汽車後面。
“瑪的,還不快走<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身旁突然響起一聲粗暴的吼聲,緊接著隨一聲清脆的鞭響,一根皮鞭狠狠抽在他背上,鮮血和衣服的碎片立刻被甩了起來。
朝香宮鳩彥慘叫一聲,就像被鞭打的牲畜一樣,不由自主地向前邁步,汽車的速度明顯有點快,他只能踉踉蹌蹌地跟在後面跑著,但即便這樣,那可惡的鞭子還在不時的落下。
坐在車裡的楊元首,很滿意地看著像狗一樣被栓在自己車後的朝香宮鳩彥,然後看看遠處士兵的人牆,很陰險地朝前座的保鏢打了個響指,後者立刻對著話筒開始宣讀朝香宮鳩彥的判決書。
他的車頂可是還有一套大功率的擴音器,那聲音一放開,周圍幾百米內都能清楚地聽到。
正擠在人牆前,瞪大眼睛往裡看的南京百姓,聽到這聲音時先是愣了一下,當聽明白這聲音的內容後,一下子就炸了窩。
這時候松井石根還沒拉來打靶呢,南京那些遇難者親屬正憋著一肚子仇恨沒處發洩呢,現在一聽說南京大tu殺的真正元兇被楊元首給抓來了,而且馬上要在孝陵處決,那情緒還能控制得住?
激動的人群立刻開始衝擊士兵的人牆,幾十萬人聚集在兩旁呢,就張靈甫手下那點人,怎麼可能阻擋住,總不能真朝老百姓開槍吧?還沒等他做出什麼反應呢,兩道人牆就在瞬間被沖垮了。
看著如決堤洪水般洶湧過來的人潮,倒是把那些大明軍士兵嚇壞了,這要裡面藏著幾個刺客怎麼辦?護衛的坦克和步兵戰車迅速上前,將楊豐的掠奪者夾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