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和幾名隨員都站起身,向梁誠很誠懇地鞠了一躬,旁邊艾奇遜笑得很滿意,楊豐卻不屑地哼了一聲,他才不會被倭國人這種廉價的鞠躬糊弄住呢!連個在他面前表演切腹的都沒有算個屁的誠意。
“同樣我們也願意對他們的財產損失做出一定的賠償,具體數額我們可以商議,但五百億叻幣就是玩笑了。”
看大家都很滿意,吉田茂就像個上門賣笑的一樣,藉著氣氛笑著說。
“你說玩笑就玩笑嗎?”
看完楊豐臉色後,梁誠立刻冷笑著說:“那些香蕉票和其他軍票可都是你們發的,幣值也是你們定的,這些東西可都是按照你們規定的幣值,在東南亞購買我們所生產的糧食,橡膠,錫礦石在內所有戰爭物資,我們實實在在的東西被你們拿走了,然後就得到了這麼一張張印刷的廢紙,這就是您的玩笑?
再看看這個,這是我們從各地華人手中收集來的,戰爭期間倭軍用這些廢紙,從東南亞掠奪走的物資清單,這只是一個部分的數字,因為它只是從華人手中掠奪的,還不包括從其他民族商人手中掠奪的,而這些物資加起來,如果按照戰前物價,和我們手中的軍票面值基本相當,也就是說五百億叻幣,是一個完全無疑的數字<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抱著一塊磚頭那麼厚的賬簿放到桌子上。
“這裡面我可以隨便舉一個例子,比如爪哇黃家的建源公司,在戰爭期間,就被倭軍掠奪走了總價值達到一億六千五百四十二萬三千六百八十五美元的蔗糖,而倭國人付給黃宗孝先生的,只有這種軍票,這是歷年的交易記錄,那麼倭國政府是不是應該把這些蔗糖的真正貨款,兌現給黃宗孝先生呢?”
梁誠又拿過一份賬簿放到面前。
吉田茂的汗都快下來了,他當然明白這份賬簿不會是假的,因為這種事沒必要造假,戰爭期間爪哇是倭國主要蔗糖來源,而黃家的建源公司是爪哇糖業霸主,絕大多數都是從他們那裡購買,這個數字拿到外面也是經得起考據的。
“而這一本,是陸家在雪蘭莪的錫礦,戰爭期間被掠奪的礦石記錄,這些礦石摺合成美元的價值是兩億八千六百一十三萬四千七百二十二美元,而支付給陸家的同樣是這種東西,那麼現在倭國政府,是不是應該把真正的貨款給他們了呢?
還有這一份兒,這是陸家戰爭期間被掠奪走的橡膠記錄,這一份兒是陳嘉庚先生的被掠奪橡膠記錄,還有這一份兒……”
梁誠說著不停把一個一個賬簿放到面前桌子上,這些賬簿沒有一個是假的,打了四年戰爭,倭國從東南亞掠奪走的物資那些華人資本家們,可是都在賬簿上記著呢。這些物資理論上當然不能直接搶,都是以購買方式,只不過是以印刷機上印出來的軍票購買而已,難不成倭國人還會用真金白銀?
如果他們是勝利者,那麼這些軍票就會像現代各國發行的貨幣一樣,成為真正的財富,但現在倭國失敗了,那麼這些東西就成了一堆廢紙,擦pi股都嫌硬的廢紙。
但這些軍票在發行時候,可都是按照叻幣的標準,也就是說它是金本位的,一叻幣是零點三克黃金,那麼一香蕉票也是零點三克黃金,理論上就是這樣,只不過倭國人是肯定不會給兌換哪怕一克黃金的,可現在誰讓他們失敗了呢,他們已經沒有發言權了,楊豐要他們把這東西兌換成黃金,而在法理上講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吉田茂的汗真得下來了。
他沒有可拿出來談的東西,這些軍票是他們發的,這個是沒有任何辯解餘地的,這些軍票的幣值是多少,這個也同樣是沒有任何辯解餘地的,這兩條都是定死了的,他也不能用換了政府來抵賴,只要倭國還是天皇統治下的國家,那麼現在政府就是之前政府的延續。
他用求助的目光看了看艾奇遜,後者也皺起了眉頭,很顯然這件事不好辦。
“這還談什麼談?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拿了人家的東西打個白條就拉倒了?哪有那麼便宜的好事?還,必須得還,這件事我做主了!”
楊豐眼睛一瞪,毫不猶豫地喝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