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透進來的月光,在小孩的背部看到了一道傷口。
傷口很長也很深,從肩胛骨斜拉到腰的位置,幾乎將人硬生生撕開,皮肉外翻,隱約還能看到森白的脊柱。
這孩子能活著真是個奇蹟。
叢容感嘆。
他腦子裡一瞬間閃過清晰的治療步驟,清創,縫合,包紮,再搭配注射和口服抗生素消炎,保管最多一個星期就能出院,但那是在原世界。
而他現在身處一個又髒又臭的黃土窯洞,沒有手術刀也沒有縫合線,更不用說萬年後才出現的抗生素了。
沒救了,等死吧。
叢容冷漠地盯著陷入昏迷的小孩,內心並沒有太大波動。
上輩子跟著導師在課題組的時候,他見過不知道多少救治失敗死亡的病例,比小孩慘的比比皆是,好幾個女研究生背後偷偷抹眼淚,男生們的臉色也都無比難看,只有他吃嘛嘛香睡嘛嘛棒,跟個沒事人似的。
叢容天生情感缺失,共情能力低下,他的心比一般人都冷都硬。
青年換了個地方繼續靠著洞壁,留那孩子蜷著身體一動不動地縮在角落裡。
明天試試用菜糰子博得奴隸們的好感,這個難度係數太高了,沒必要……
叢容在心裡做好計劃,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不亮,叢容就被餓醒了,畢竟沒油的野菜根本不管飽,更不用說對還處於發育期的未成年了。
而且很快他發現,這裡的人不論奴隸還是正經族人一天都只吃一頓,區別在於奴隸只能吃餿掉的野菜,而族人最近幾天都能吃到肉,也就是說他得餓著肚子幹活。
接下去又是和昨天一樣在石場打磨石器,叢容的學習能力非常強,以前導師只需要示範一遍,他就能完美地把手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