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人什麼事。
而那個人那些事對自己很重要。
可若是屬於她的記憶,她為什麼會忘了呢。
“大小姐。”恍惚間聽到銀杏的聲音,謝譚幽忙抬眸,只見,不遠處,銀杏小跑著朝她而來,聲音急急。
“銀杏。”謝譚幽聲音沙啞,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時隔多日,再見到活生生的銀杏讓她身體松下,心痛之感也逐漸消失。
“大小姐。”銀杏扶住謝譚幽,目光滿是擔憂:“可是身子不舒服?”
謝譚幽搖頭,正準備開口,書房門又被人從裡面推開,謝靖沉著臉走了出來,不悅的掃了主僕二人一眼,卻礙於雲啟在場,只淡淡道:“不晚了,回院落休息吧。”
謝譚幽也不再停留,眼下銀杏回來,心也有了著落,帶著她便回了蘭香院。
回到蘭香院,謝譚幽第一時間就是檢查銀杏有沒有受傷。
一開始銀杏還拒絕,卻在看到謝譚幽生氣之後,乖乖聽話,任她檢查。
“嘶。”
謝譚幽才剛觸碰到銀杏手臂,銀杏就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臉色也變得蒼白難看,謝譚幽心頭一緊,忙將她袖口推上去。
只見,原本白淨的手臂這青一塊那紫一塊的,有些地方還結了痂,淤血都未散去,不止手臂,就連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
謝譚幽雙眸迅速湧上霧氣,什麼都沒說,起身去一個小箱裡翻找,再坐到床邊時,手上多了瓶藥膏,撫過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她一顆心疼的揪起。
“疼不疼。”
“不疼的。”銀杏唇角扯出笑來。
“傻子。”謝譚幽低聲罵。
傷口反反覆覆流血又結痂,怎麼會不疼呢。
不用問銀杏,謝譚幽都知道這些日子她有多難熬多痛苦。
此時此刻,她心頭濃重的恨意翻湧,心中的那個想法也越發堅定。
謝譚幽自問,從不是個惡毒之人,若說曾經,她囂張跋扈,可這的前提下,她每日都會給城中乞丐送吃食,有災民落難時,甚至會在城外施粥,保眾多受難百姓不被餓死。
她不知為何,上天會對她這樣的不公。
母親,外祖,舅舅舅母,表哥,所有親人竟都是死於他人之手,甚至,這其中還有她親生父親的手筆。
為何呢。
為何如此狼心狗肺,心思狠毒之人能存活至今。
而保家衛國,善心之人卻無好下場。
這世道,難不成善心,忠貞,有大愛之人就不得好死。
而心狠手辣之人得以享福,位高權重,兒女雙全,肆無忌憚用自己之權欺辱她人。
若如此,那她便也要當一當這惡毒狠心之人,登高位,殺光所有人。
*
謝譚幽替銀杏處理完所有傷口,本想勸她去睡下,銀杏卻抬眼看她,道:“大小姐心中有事,奴婢又怎能去休息。”
她若想說她便傾聽照做,若不想說,她便陪著她,就像幼時那樣,一直陪著。
謝譚幽鼻頭一酸,銀杏跟她多年,一直都是最瞭解她的。
她身側拳頭緩緩收緊,眸中陰沉沉的涼意也不再遮掩,她確實有事,本想一人去做,可仔細想想兩個人行事確實比一個人把握大些,況且,銀杏還是母親留給她的保命福。
回蘭香院的路上,她就一直在盤算今夜之事。
這個時辰有人安然入睡,有人噩夢重重,而她,要為自己的翻身做準備。
今夜,是唯一且最好的機會。
謝譚幽湊近銀杏耳畔,低聲吩咐幾句。
銀杏雙眸瞪大,有些不可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