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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

良善,她不知為何秦氏會下得去如此毒手。

天空忽的颳起了風,吹的樹上的樹葉沙沙作響。

好像是要下雪了。

謝譚幽努力穩住快要朝後仰的身子,強忍著淚水,顫聲道:“父親知道嗎。”

月歡沒回答,可謝譚幽卻是知道了。

“這些,你如何知曉的。”

“都是聽周嬤嬤說起的,表小姐離京後,奴婢也出了京,在路上遇見了被人追殺的周嬤嬤,為救她,奴婢的武功被人識別出身份,自那時起奴婢和周嬤嬤就一直遭人追殺,後來有一日,奴婢們被人尋到,周嬤嬤跌入了山崖,只救回來了雙腿,嗓子卻是再也好不了了。”

“知道表小姐回了京,周嬤嬤便整日扮作乞丐去尋表小姐,好在終於見到了,奴婢們也不想打擾表小姐的安穩生活,如果表小姐一直在寺裡,奴婢永遠都不會出現在表小姐面前,可表小姐偏偏回了京城。”

現如今的相府,可是龍潭虎穴。

謝譚幽身子弱,又手無縛雞之力,除了被虐待就是被虐待,哪能有好日子過。

告訴她,也是有私心,想報仇,不願將軍府的人枉死,再者,那也是她的親人,她有知道的權利。

如何做,全看她的選擇。

而她與周嬤嬤,只需聽命於謝譚幽。

*

謝譚幽不知道怎麼回的府。

一路跌跌撞撞。

一顆心疼的像是被幾千幾萬根針同時扎著,心痛的無法呼吸。

她要怎麼接受。

她回府時,真的就只是想著好好待在謝靖身邊安穩過一生。

不論這三年他是否對她不聞不問,他都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可她怎麼也想不到,謝靖會如此狠心。

終於在相府門口,她再也堅持不住,昏厥過去。

這一覺睡了好久好久,她好像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場夢,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夜。

平靜又安寧。

那是定國將軍府接了第二日出徵的聖旨,溫棲帶著她去與外祖和幾位舅舅表哥送別,她是府中唯一的表小姐,舅舅表哥都是把她放在手心寵。

外祖父讓她坐在他身側,平日裡總板著臉的外祖父,在那日喜笑顏開,一直在給她說戰場上的趣事,她聽的津津有味,抱著外祖父撒嬌:“外祖父,這次你可要快些打著勝仗回來,幽幽還想聽更多的趣事呢。”

外祖父哈哈大笑,寵溺揉著她的腦袋,說出的話卻有幾分嚴肅:“我聽阿凜說你想學武,我答應你,這些日子你只要乖乖聽你母親的話不胡鬧,這次我回來就親自教你習武。”

謝譚幽眼睛一亮,“外祖父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你是棲兒唯一的女兒,她疼你,可她也是我唯一的女兒,從小被我和她母親寵著長大,可是自從有了你這個小魔王,你看看她,疲憊的我心疼喲。”

“哎呀!”謝譚幽小臉通紅,輕哼一聲:“外祖父你就知道打趣幽幽,幽幽可是非常心疼母親的,昨日還幫著母親做了糕點呢。”

“你母親在府中還做膳食?”

“對啊。”

“你父親這王八羔子,竟敢讓我女兒下廚,丞相又如何?看我這次回來,不打斷他的腿。”

“爹。”溫棲無奈的橫了這已經年過花甲卻還總是調侃小輩的定國老將軍一眼。

“好,為父的錯。”

其餘人哈哈大笑,能看到在戰場上叱吒風雲幾十年的老將軍快速低頭認錯實在不容易啊。

之後,眾人圍坐在火堆前,商討表哥溫凜的婚事,只等此戰得勝歸來,便上心儀姑娘府中提親。

那時表哥十六歲,眸中是對戰場的不懼和對心上人的念想,他眉目張揚:“幽幽,你在京中可要日日祈禱你表哥我快快得勝而歸,這樣我就可以快速提親,給你找個好嫂子了。”

“好,我在京中等著外祖父和舅舅表哥們快快得勝而歸。”

夜深了,謝譚幽很不捨的和外祖父舅舅表哥告了別,那夜,她睡得很好,只因她馬上就可以學武了。

可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夜一別,將是永遠。

將軍府所有人的生命都定格在了那一夜,是那樣的悄無聲息,一場大火燒燬了所有。

*

謝譚幽睜眼,只覺渾身大汗淋漓,淚水溼了大半個枕頭,銀杏聽見動靜,忙掀開簾子,見到她醒來,心下大鬆一口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