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此時衝昏了頭。
謝譚幽看著謝譚幽狼狽不堪的模樣,她唇角笑意更深,輕聲道:”那便都住手吧。”
婢女頷首退下。
恢復了自由身,謝譚幽第一時間便跪爬至銀杏身邊,看著她小臉慘白,氣若游絲的模樣,心疼的直掉眼淚。
“銀杏。”
銀杏眼前一片模糊,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哭,她知道是謝譚幽,努力扯了扯唇角,“大小姐別哭,奴婢沒事的。”
“幼時,奴婢便說過要陪大小姐一輩子的。”
“嗯。”
“我們的銀杏要長命百歲。”
謝音柔看著雪中的主僕二人,不屑冷笑,起身便去了秦氏院中,日子還長,她不會放過謝譚幽,只是要做那種事,還是要與秦氏說一聲。
*
風雪越來越大,落了銀杏一身,她身體都變得冰冷僵硬起來。
謝譚幽知道不能讓銀杏一直在這,是以,她嘗試將銀杏背在身上,重壓之下,她好不容易才強忍住膝蓋疼痛站起來又重重跪了下去,皮肉裂開,她感覺到膝蓋處有滾燙血液湧出,疼的她冒了一身冷汗。
謝譚幽咬牙攥緊拳頭,連連深吸好幾口氣才又重新站起身來,艱難抬腳往前走去。
鵝毛大雪簌簌落下,時不時遮住她視線又落在她頭頂,鼻尖,很冷也很疼,渾身都疼,可她一步也未停,漆黑的雙眸含著淚,卻仍舊堅定的看著前路。
前路漫漫,她一定要堅持住。
蘭香院偏僻,她還是咬著牙從正廳踏著風雪,一步一步揹著銀杏入院,將銀杏放至床上,整個人已然虛脫,可她還不能歇下,還得去請大夫為銀杏醫治。
府中華安堂便有大夫,只會給府中的人看病,沒出什麼意外,不會輕易出府,只是這半月,銀杏請了這大夫不下五次,大夫卻是從未踏出過華安堂,原本不想計較,但今日,無論如何,她都要將人帶到蘭香院。
謝譚幽到華安堂的時候,大夫正站在院中沉思,見到謝譚幽怔了一瞬,想轉身進屋,卻聽謝譚幽道:
“我六歲那年,大夫因給府中得寵的姨娘診脈出了差錯,姨娘因此要求父親打斷大夫的雙手,讓大夫以後再不能治病救人。”
“可是後來,大夫不僅安然無恙還能繼續在府中為眾人看病,大夫可是忘了是誰救了你。”
謝譚幽眼中淚花閃爍:“大夫忘了,我卻記得,是我母親向父親求情,那是父親母親成婚七載第一次吵架。”
“還是那年,大夫十歲小兒需要難得的藥材救命,亦是母親助你。”
“今日我來,不是逼壓你,只求你看在我母親曾救助過你的份上,救救銀杏。”
淚珠滑落臉頰,謝譚幽難受的吸了吸鼻子,“我在世上已無親人,身邊唯有銀杏待我最好,求大夫救救她。”
大夫遠遠瞧著謝譚幽,渾濁雙眼閃過一抹掙扎,最終吐出一口氣,提起手邊藥箱往蘭香院去。
*
蘭香院。
謝譚幽守了銀杏兩日,見她面頰恢復血色,心下終於鬆下一口氣,而整個人也算是累倒了。
再醒來,已經是兩日後,府中又流言四起。
七皇子云啟昨日來了相府,不是看望他明面上的未婚妻,而是入了謝音柔所住的沁麟院,聽下人們描述,在後院親耳聽到雲啟低聲同謝音柔致歉解釋娶謝譚幽只是因她有用,一時間,謝譚幽又淪為笑柄。
只是聽聞時,謝譚幽便知此訊息是謝音柔故意放給她聽的,畢竟,雲啟將此事鬧成如此模樣,若在傳出這樣的事,豈不是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