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恨雲啟,恨所有暗害燕王府,害父王之人。
父王在世時,燕家軍從不亮真刀,列國便只知定國將軍府,幼年時,他有過不解,甚至覺得父王無情,讓旁的軍隊在戰場上對戰敵軍,而自家軍隊卻躲在後面,打了不少的敗仗,也是因此,他時常與父王爭論,甚至懷疑父王是不是叛國了。
直到重活一世,他才知父王如此是委曲求全,是為保全府和燕家軍的平安,只有弱者才不會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亦不會被同袍嫉妒暗害。
可父王錯了,無論自己做到何種地步,再怎麼表忠心,旁人也一樣容不下燕家軍,所以,他還是逃不過一死。
有人還想動燕家軍,但是晚了,他回來了。
燕恆做事要麼不做要麼就是要狠。
忠臣不如權臣。
臣服不如讓人忌憚,輕易不敢動你。
是以,僅僅三年,燕家軍便是漓國第一軍隊,猶如當年的定國將軍府,甚至比之更甚一籌,可定國將軍府太忠,而他,陛下敢動他嗎?朝臣敢與他做對嗎?
無論是誰,他照殺不誤。
金陵殿上都敢殺人,他何懼之有,天下皆臣服於他腳下,區區高位他不要,所以它便暫時是他們雲家的。
如此也是想看著雲啟朝他拋橄欖枝,到時,他便要讓他親眼看著,他心心念唸的東西被別人佔有。
那種疼,那種痛,他最是喜歡。
但他最恨的還是謝譚幽。
恨她的欺騙利用,侮辱。
他不知想過多少次謝譚幽在她面前跪地求饒的模樣,今日她來尋他,真的令他意外也心寒。
謝譚幽永遠改不了。
她永遠都只是想利用他。
就這最後一次。
這次幫了她後,他與她再無瓜葛,他們之間算是扯平了,父王也不欠定國老將軍什麼。
她若再和雲啟那種人勾搭在一起,不論結局如何,他亦是不會管她。
謝譚幽於他而言,早已什麼都不是了。
燕恆緩緩睜眼,掀開窗簾看著外頭的漫天飛雪,眸子漸深,心頭沉沉一嘆,在心中同自己又說了一遍。
今日救她,真的只是報恩。
*
此時的丞相府,如謝譚幽所說,全亂了。
“大小姐殺人了!”
相府上空這句話一遍又一遍響徹,婢女嬤嬤臉色泛白,被那場景著實嚇得不輕。
正廳內,碎瓷片落了一地。
謝靖滿腔的怒火,一腳狠狠踢在秦氏身上,“心思如此惡毒,你還有臉做一府主母?”
才回府就聽得府中出了大事,好端端的死了兩條人命,還是一男一女,看手法也是一人所為,再三逼問秦氏後才得知了真實情況,聽聞時,他怒的一巴掌就甩秦氏臉上。
謝譚幽是雲啟要的人,若在婚前破了身子,雲啟如何看待他?旁人知道了又會如何笑話丞相府,更會連累謝音柔名聲。
他頭一次發現,秦氏竟如此蠢笨,也是經上次的流言蜚語,他越發看秦氏不順眼。
又是被這麼多人知道死了人,他要如何瞞過去?總不能真將謝譚幽推出去,若是真這樣做了,那他才是真的完了,相府才是完了。
“老爺。”秦氏被打怕了,剛開始的傲氣全然沒了,跪爬至謝靖腳邊,哭道:“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怎麼能看著我們的柔兒受委屈呢?”
“柔兒也是你的骨肉,你也最疼她了不是嗎。”
在一旁早已被嚇得臉色慘白只一個勁的低低哭的謝音柔聞言不停點頭,“父親,我不知道長姐會殺人。”
“不知道?”謝靖冷哼,“早就告誡過你二人,不可太過分,你們把人逼急了,她若是做出什麼事來,你們要如何應對?”
“不會的。”秦氏定定道:“銀杏還在我手中,她還會回來的,而且這京中她又沒有什麼人,掀不出什麼大浪的。”
“沒人?”謝靖眼底冷意翻湧,“你當那位是什麼?”
秦氏臉色不變,篤定道:“皇宮她是進不去的。”
御林軍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