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指揮看著孫成手中展開的聖旨立刻傻眼了。
牆頭上的宋副使也傻眼了。
他們真不知道有這個啊!
當然,實際上這批五臺山大學的畢業生都有這東西。
這可不是楊豐給他們要的,而是太后賞賜的,這批畢業生可是朱允熥心血,從入學到學習到實習全都是他親自抓的,所以在太后看來,這些學生天然就是忠於她和女皇的。她現在也需要自己的親信,這種有本事,而且對她娘倆忠心的,可以說是最完美的選擇,所以為了展現她對先帝的感情,給這五百先帝門生一人賞賜一份這樣的聖旨。
下一批畢業生還給。
所有朱允熥活著時候招收的學生畢業後都有這樣一份聖旨,包括五臺山上那些小學生,只要能大學畢業也會有這樣的聖旨,也就是說未來保守估計還得有超過五千這樣的。
當然這不是給他們免罪特權。
他們犯了罪,該怎麼審問,怎麼定罪還怎樣,這不是鐵券,它不能給他們免罪,但無論哪一級執法機構要抓他們前,都必須先上奏,得到聖旨允許後,才能對他們進行下一步逮捕審訊定罪。因為他們是先帝門生,這師徒如父子,他們也就相當於先帝的乾兒子,那太后當然也就相當於他們的乾媽了。
無論他們犯了何罪,總得跟太后這個做媽的說聲吧?
很合理的。
只不過太后沒想到,這東西卻堵死了地方官員在規則內對付他們的路。
不能直接抓。
必須有聖旨。
話說小公主要是能下這樣聖旨那才見鬼呢!
根本不可能在規則內解決他們了。
現場一片詭異的沉寂。
孫成多少有些得意地舉著手中聖旨。
“謝指揮,小的的確官職卑微,但終究職責所在,無論是誰沒有聖旨就不能抓李推官,若非要抗旨,那小的也只能儘自己職責了。”
他說道。
然後他手中短銃指向謝源。
而他兩旁其他錦衣衛同樣槍口指向謝源。
後者立刻清醒過來,轉頭朝宋副使恨恨地看了一眼,他被坑了,雖然他的確因為李信的抄士紳分田地利益受損,但這終究只是點利益,不值得為此搭上前程。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及時止損,他緊接著向部下士兵一揮手,那些本來也不想打的衛所兵趕緊收起武器,然後跟著調轉馬頭的謝指揮匆忙撤離。而牆頭上的宋副使欲哭無淚地看著他們的遠去,然後轉頭看著下面喝茶的李信,後者悠然地坐在那裡看著他……
“宋副使,你不想下來跟我談談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我都還一頭霧水呢!
那些人是襄陽府已經發了通緝令的逃犯,為何到了武昌不但沒被抓起來,反而成了原告,而提刑按察使司又為何罔顧事實,以他們的誣告給我定罪?
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有哪些人從中做了什麼?
您不想說說嗎?”
李信說道。
宋副使尷尬地站在那裡。
不過緊接著他清醒過來。
“李推官,老朽猶槍爾,為人所使而已。”
他陪著笑臉說道。
“那就更得仔細說說了。
您放心,下官也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人,知道您就是個奉命行事的,下官祖籍山東,咱們也算同鄉。”
李信說道。
……
五天後。
皇宮武英殿。
這裡現在是小公主的辦公地點。
畢竟乾清宮是太后居住,而大慶殿屬於朝會之地,一般不是大朝會或者禮儀活動沒必要在那裡,但日常辦公也得有個地方,總不能事無鉅細都送到五臺山的使館吧?
那像什麼樣子?
大夏國使館怎能是大明執政處理政務之所?
體統何在?
最終武英殿就成了理想選擇,反正旁邊不遠就是大慶殿,到乾清宮也沒幾步,而且小公主進出走西華門還方便些。包括她現在的正式稱呼,也已經變成了執政,女皇年幼,太后監國,但太后要照顧女皇,所以委託含山大長公主執政。
以後對小公主的稱呼,就不用使用含山大長公主這麼長的,直接以執政稱呼就行。
當然,這不是官職。
大明的官職還是那些,並不是增設一個執政。
這就是個稱呼。
正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