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就是小侄家中也有一把。”
宋信很淡定地說道。
燧發槍的技術早就氾濫了,藩王們,民間鐵冶都又仿造,甚至還有大規模仿造的,比如朱棣這些。
說到底這東西技術含量也就比火繩槍略微強點,最關鍵就是彈簧的製造,但問題是製造彈簧的鋼材,是很容易就能買到的,畢竟楊豐還在推廣農業機械,能造機械零部件的鋼材當然也能造燧發槍零件。
再就是車床。
簡易的腳踏車床,水力車床,都是可以從五臺山的工廠定做的。
甚至自己仿造的都出現了。
楊豐從來不限制技術流出,他也就是控制玻璃鏡子等能夠帶來暴利的。
但絕大多數技術,去五臺山的工廠掏一筆技術費就能學。
反正最後蒸汽機一出,這些初級貨統統掃進垃圾堆。
“呃,這大明著實日新月異,倒是老朽久在京中反而有些孤陋寡聞,不過私藏火器終究不妥。”
李文鬱尷尬地坐下說道。
“允實公,若不私藏火器,難道要我等拿口水噴死楊妖人?別說短銃長銃,我家還有尊速射炮呢!”
另一個舉人梅素多少有些鄙視地說道。
他這話剛說完,外面就傳來一片嘈雜的喊聲,緊接著伴隨應該就在門前的槍響,大批士兵衝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年輕青袍,一手短銃一手佩刀,而他後面跟著的,卻是十名身上穿著黃罩甲的錦衣衛。
“統統拿下!”
他喝道。
李文鬱本能地站起身上前……
“老朽前戶部侍郎,爾等何人,可有駕帖?”
他喝道。
那年輕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本官襄陽府推官李信,前來捉拿勾結盜匪,截殺錦衣衛的逆賊宋信,梅素等人,閣下既然前侍郎,當知朝廷法度,如今卻與逆賊共處,本官是否該懷疑閣下參與?閣下雖前為侍郎,但既已歸鄉則為庶人,閣下欲以庶人阻錦衣衛辦案?”
他說道。
李文鬱立刻清醒。
而此時那些錦衣衛已經指揮士兵一擁而上,把宋信和梅素按住。
“我等身犯何罪?”
宋信掙扎高喊著。
“宋舉人,別掙扎了,你們派出那隊人已經全軍覆沒,連劉文都猜到你們會夜襲,早就從襄陽衛叫來一百多官軍埋伏,我帶著銀行押運隊,你們那一百騎不夠我們一輪排槍的。我們抓了四十多活口,都可以證明是你指使,另外順便告訴你們,昨天你們在任宅外面密謀時候,我就已經在旁邊聽著。我是和劉文一路同行,只不過他在樊城北上,我化裝進襄陽暗訪而已,不得不說你們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我們還愁著何時能立功升官,沒想到剛來你們就已經把功勞給我們準備好了,照這情形不用年底,我就該升襄陽知府了。”
李信得意地說道。
然後他看著李文鬱。
“推府,老朽只是與其父相知,初歸鄉里,得知其已病故,故此特來憑弔故友,至於宋信所為,老朽一概不知,不過適才宋信向老朽誇耀,他家中私藏火器。
另外梅素還誇耀,說他家中還有一尊速射炮。”
李文鬱忙說道。
宋信和梅素瞬間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推府不妨仔細搜搜。”
李文鬱以宦海沉浮近二十年的從容無視他倆的目光,很淡定地說道。
“搜!”
李信毫不猶豫地說道。
大明冷兵器隨便用,但私藏火器就是重罪了,私藏大炮那基本上按照謀反算就行了,速射炮也是大炮,不過這東西民間的確私藏不少,主要是開封之戰期間,不少將領偷偷賣了自己的速射炮。
戰場損失唄!
跑的急,都丟棄了。
那些士兵立刻開始搜查。
“老狗,你這老狗,無恥小人!”
宋信二人暴怒地朝李文鬱咆哮著。
李文鬱裝沒聽見。
很顯然現在楊豐的這個爪牙,基本上已經可以控制襄陽了,他帶著錦衣衛,而錦衣衛可以調動衛所協助辦案,還有銀行押運隊,就算地方官員不配合,那也是想抓誰就抓誰。所以宋信這幫,包括昨天參與的耆老鄉賢們一個都跑不了,而這些人被抓後襄陽本地就沒人敢反抗了。他這時候就算背叛家鄉士紳,後者也沒能力對他怎麼樣了,既然這樣怕個鳥,要麼出賣家鄉士紳換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