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就帶著兄弟悄悄過來,咱們不知道襄陽衛的將領跟地方士紳關係,讓他們不用擔心,你是錦衣衛,有權調他們抓賊。”
劉文說道。
他們這些新科進士,到地方上就是真正建立控制權的,楊大使早就說了,誰能在地方迅速說了算,誰就升地方主官。他是鄧州判官,但知州已經辭官,目前是同知代理知州,而判官僅次於同知,同知是舊科舉進士出身,如果他能迅速掌握地方,那麼肯定會提拔他為知州。
所以現在就是立威的時候。
“走,帶他們出湖廣,咱們得到自己的轄區才有理。”
他說道。
這裡就是省界,向北就直接進河南所屬的新野,而新野這時候屬鄧州。
到那邊就是他的職責範圍。
錦衣衛抓了刺殺朝廷命官的罪犯,進了鄧州轄區,那麼鄧州判官有責任提供一切需要的協助。
他們立刻趕著那些人,包括那個被打傷的,還有氣昏迷的老傢伙,也一起扔在了一輛驢車上,一行向北很快出了省界。
而此時得到訊息的呂堰巡檢,已經以最快速度向襄陽送信。
襄陽。
前禮部尚書任亨泰宅。
舉人宋信一臉怒色地走出,他身後任亨泰的兒子任顯宗一臉尷尬,一邊行禮送客一邊趕緊讓僕人關門。
外面擁擠的數百耆老鄉賢立刻迎上前。
“如何,任公可曾答應出面?”
一個耆老問宋信。
“果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是指望不上。”
宋信冷笑道。
嚴格意義上說,任亨泰不能算異族,他媽是色目,但其實也不算真正色目,因為他媽是烏古倫氏,這是女真姓,金兀朮他媽就是烏古倫氏,估計殘餘的女真因為信仰問題被算作色目。但任亨泰跟他媽姓,所以要算色目也行,倒是他老婆是蒙古,總之他這個背景有些複雜。但現在他是襄陽本地士紳可以說老大,因為襄陽在洪武朝就出過他一個朝廷高官,而且還是狀元出身。
“那怎麼辦?我爹還被抓,知府知縣都辭官了,襄陽衛又不管。”
一個年輕儒生焦急地說道。
“不管,不管更好!
呂堰到新野七十里,他們一行天黑前到不了,夜晚必然在中途歇息,咱們挑選能打的青壯,渡江然後騎馬追上,半夜裡殺過去全宰了,不就是幾個錦衣衛,出了京城還想作威作福?”
宋信說道。
“只是如此就鬧大了。”
一個老鄉賢有些猶豫地說道。
“韓公,此時你還怕鬧大?那狗官分明就是來害人的,那是楊豐親信,他在那個五臺山教出來的,都是被他妖法控制,就如那妖兵一般,來就是給他害人的。此番被他拿住把柄,到時候拷打之下,羅織罪名,編造冤案,被抓那些一個活不了,甚至說不定還胡亂攀附,咱們襄陽這些也跑不了。
既然早晚都是被他害死,何不先下手為強?
據說咱們襄陽府,也新任命一個推官,也是楊豐爪牙。
別以為他去鄧州就與咱們無關。
他就是探路的。
以後咱們這些府州縣都是楊豐爪牙,那時候他一句話咱們都得死。”
宋信說道。
耆老鄉賢們面面相覷。
的確,楊豐就是在佈局,就是在等著他那些爪牙完成對地方的控制,現在才剛到了一個,就已經如此猖狂,這以後隨著他爪牙越來越多,地方各級官員全都變成他的爪牙時候,想弄死士紳還不是一句話?
“咱們得讓他的爪牙來一個死一個,左右附近山高林密,土匪劫殺與咱們何干?”
宋信說道。
“走,趕緊召集人手!”
一個老鄉賢說道。
他們立刻離開任宅門前。
他們卻沒注意到,不遠處的一輛馬車裡一個人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
這些傢伙根本不避人。
襄陽知府,知縣,同知,推官全都已經或辭官或捲入逆案逃跑,目前整個襄陽府就剩下個通判,而且基本不管事,而這些是襄陽幾乎所有有影響力的地方士紳,他們怕個鳥啊!當然,主要是幾百人湊在一起,用本地方言說話,他們也不怕被外人聽到,然而他們卻不知道,就在他們亂糟糟離開任宅門前時候,人群中一個之前也在用方言喊著的傢伙,卻悄然溜了出來,然後走到馬車旁。
“李推官,他們準備扮山賊,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