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卑職跟您多年,自然得聽您的,可是卑職就在這裡,若是他真被盜匪殺了,卑職也脫不了干係,他可是已經跟卑職說好了。”
徐彪說道。
說著他趕緊給易指揮倒上茶。
“蠢貨,他人都死了,是不是跟你說好的有誰知道?”
對他態度很滿意的易指揮眼睛一瞪喝道。
“呃,卑職的確是傻了。”
徐彪說道。
這就明擺著告訴他,就是要弄死劉文了。
這弄不好盜匪還與易指揮有關啊!
易貴很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咱們都是跟著太祖高皇帝打天下的老人了,誰還不是為了子孫後代過上良田千頃,家財萬貫的日子,太祖高皇帝的確嚴苛了些,但咱們終究是太祖高皇帝提拔起來的,他想怎樣咱們也得忍耐。但那楊豐算個什麼東西,靠著些女人把持朝政,在那裡為所欲為,他要搞公田法,少不了學山西那樣,把衛所的田也分了,咱們如何還能良田千頃?
再說咱們也是為了大明江山。
他以公田法收買民心,最後還不是為了謀朝篡位?
這些新學進士都是他爪牙,掛著個先帝門生招牌,實際都是他教出來的,若真讓這些人掌握地方,那到哪天他謀朝篡位時候,天下還有何人能抵抗?
咱們是大明忠臣。
就算如今朝廷被楊豐把持,可咱們心裡地明白,不能任由太祖高皇帝的江山被他竊取。”
易貴一副憂國憂民的姿態嘆息著。
“指揮教訓的是。”
徐彪趕緊說道。
就在這時候外面一陣混亂,緊接著一名隨易貴來的軍官跑進來……
“指揮,那些給咱們飼馬的兵騎著咱們的馬帶著兵器跑了!”
他焦急地喊道。
易貴霍然起身,怒視徐彪。
“呃,指揮,或許他們只是覺得外面草長的肥美,騎出去放牧一下,卑職這就讓人去叫他們回來。”
徐彪陪著笑臉說道。
易貴繼續瞪著他。
徐彪繼續陪著笑臉。
他又不傻,易貴說那麼多有什麼用啊?
劉文真要被盜匪殺了,楊大使報復下來,他才是倒黴的,僅僅因為試圖抓李信,就已經讓湖廣三司目前最高官員一起被罷官,那李信可沒有破點皮。若劉文死了,可想而知不死幾個是壓不住楊大使怒火的,更何況還有十名錦衣衛,劉文的確是文官,沒有調兵權,可錦衣衛是軍職,人家在外面辦差有權找駐軍協助的。
人家已經來說了。
他也答應了。
這坐視盜匪殺知州,殺錦衣衛,他這個小小的百戶,基本上也就只有詔獄這一個去處了。
到時候難道易貴這些人,會挺身而出,為保他這個小小百戶,去對抗楊大使?再說易貴到時候也未必能脫身,楊大使是什麼人,連太祖高皇帝活著時候都不敢惹,敢在承天門對著太祖高皇帝開槍的,這種人你惹他不是自己找死嗎?
易指揮的確說的有道理,大家跟著太祖高皇帝打天下,的確都是為了子孫後代榮華富貴,可徐彪就是個百戶而已,再榮華富貴還能怎樣,無非就是個衣食無憂,可這並不難實現啊?
能拍楊大使馬屁一樣可以。
他一個小小百戶,又不像易指揮那樣,明裡暗裡良田無數。
沒必要為此把命搭上。
“指揮,您要是不放心,卑職這就親自去叫他們回來。”
徐彪說道。
易貴帶著恨意拔刀,但拔了一半終究還是推了回去。
“走!”
他喝道。
緊接著他轉身離開。
而此時,亂石崗。
這裡依然在激戰當中。
那些青壯雖然沒多少真正武器,但人數有絕對優勢,尤其是中間還有二十二支短銃作為遠端武器,腳下石頭更是無數,雖然他們傷亡其實也不小,但只要不潰散,那些馬匪終究拿他們無可奈何。
這就是騎兵對步兵的無奈,只要後者不潰散,騎兵真沒什麼好辦法開啟。
如果步兵裡面有足夠遠端武器,騎兵反而成了靶子。
他們不斷在這個亂石崗外圍騎馬奔跑,用箭射著,試圖讓那些青壯潰散,但後者用張開的一件件棉衣,形成雖然效果有限,但卻終究是有效防禦的屏障,就是聚攏在一起,維持著環形防線。然後靠著裡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