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
女嬰為君,太后垂簾聽政,公主執政,綱常顛倒,陰陽易位,乾坤倒轉,妖孽橫行,亡國無日,朱氏不過一叫花子,能得天下已是非其承受之福,更兼為君暴虐,殺戮無數,如此還想傳之子孫?
天下有德者居之,朱氏何德?”
本地秀才李義在密林中,滿腔怒火地看著外面平原上的這一幕。
他憤怒的原因很簡單。
這丈量的,其實都是他的地。
他爹參加了忠義社,被劉文帶著刁民抄家時候氣死了。
他逃過一劫躲到南陽,他家族在南陽也有不小的產業,原本一直在南陽鼓動當地士紳反抗,但後者屬於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總是以各種藉口推脫,又是忠義,不能造反,又是君臣之義,無論如何劉文是朝廷的官,總之就是不想。甚至還有不少怪忠義社自己鬧大了,是忠義社不知分寸,行為太過火導致的,不過在黃信等人被罷官訊息傳開後,南陽士紳立刻醒悟了。
是自己太天真啊!
所以南陽士紳立刻由不肯幫他變成了全力支援。
“哈老大,就看你了,只要殺了這狗官,你家以前的地全還給你。”
他轉頭看著身旁一個明顯是色目人的傢伙。
“放心,楊豐是我們死敵,他的手下我們非殺不可。”
原本也是本地人的色目人哈丁說道。
他原本是南陽衛百戶,但當初晉王刺殺楊豐時候,他的姻親參與,朱元璋為了掩蓋是晉王刺殺楊豐,對參與的色目大搞株連,他家也在株連之內,只好全家逃往深山,最終淪為了馬匪。不過他家和南陽士紳畢竟都有交往,實際上就算淪為馬匪,也是給南陽士紳做髒活為主,這次被僱傭給李義襲殺劉文。
“自從這妖孽來大明,我們漢人士紳,伱們色目,全都遭他迫害,如今也該齊心協力了。”
李義說道。
哈丁看著劉文的身影冷冷一笑,緊接著拔出刀。
“上,殺那個青袍的!”
他用他們的話,對手下近兩百名色目馬匪說道。
緊接著他催馬向前。
在他身後,色目馬匪們紛紛催動他們的馬,拿著各種武器,從樹林中蜂擁而出,在空曠的平原狂奔,不斷髮出各種怪叫,彷彿一群野獸般直衝向前……
“殺,殺了那狗官,殺光那些刁民!”
後面李義亢奮的吼叫著。
劉文那邊已經發現了馬匪,緊接著百姓們一片混亂。
然而……
“砰!”
槍聲響起。
“慌什麼,不過是馬匪而已,軍屯就不遠,片刻即到!
本官給你們分了地,能不能保住你們的地還得看你們自己。”
舉著短銃的劉文喝道。
那些百姓立刻冷靜下來。
“跟我來!”
劉文說完立刻跑到旁邊一個亂石崗上,因為靠近群山,這裡本來就是山體延伸出來的岩石,而且周圍農田挑出的石頭,全都就近堆到這裡,所以形成一個亂石崗。他直接跑到了最高處,同時那些錦衣衛也護在他的周圍,全都拔出短槍,那些跟隨的清丈隊員和分到這片農田的百姓,全都匆忙跟著他過來,在亂石崗周圍背對他圍成一圈,看著呼嘯而來的馬匪。
“裡面的脫下棉衣,給外圈的當防護。”
劉文喊道。
說著他第一個脫下自己身上的棉官袍。
這時候已經是冬天。
那些錦衣衛和裡面的百姓也都脫下棉袍遞到外面,至於他們自己其實都揹著盾牌,這些錦衣衛跟著劉文已經習慣了出生入死,早就有這種覺悟了,其實他們裡面還有棉甲。外面的人立刻用多層棉衣遮擋在前,只要有個兩三層棉衣基本上就能阻擋住馬匪的箭,而那些扛著鋤頭之類農具的青壯,則像長矛手一樣在中間伸出自己的農具。
再後面直接撿起腳下石頭。
一個密集的防禦陣型立刻組建。
“都打過仗啊!”
劉文意外地說道。
“青天大老爺,南陽這地方什麼時候南北打仗都少不了過,不會打仗的活不下來。”
一箇中年人陪著笑臉說道。
“那人是誰!”
劉文把望遠鏡給他放在眼上,對著密林前喊著的李義。
“李家少爺,咱們清丈的就是他家的地,上次抄家時候,被氣死的李老爺就是他爹,他這是報仇來了,鄉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