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君士坦丁堡。
“這還真有新十字軍啊?”
打扮成韃靼商人的楊大使,穿著骯髒的破皮袍,牽著馬走在這座古老的城市裡……
這種戰爭他當然不能錯過。
大明又沒什麼事,小公主自己就處理了。
雖然君士坦丁堡裡面出現一個黃種人的確有些引人注意,但這裡也不是說真就沒人見過,這裡是東西方貿易的中心,金帳汗國的商人到這裡也並不稀罕。要知道當年金帳汗國的權臣那海甚至娶了東羅馬皇帝的私生女,這裡和金帳汗國的貿易一直頻繁,雖然楊豐長得和金帳汗國的人也有很大差異,但還不至於被當成怪物。
而此時的君士坦丁堡裡面,已經是各國士兵雲集。
朱棣上次就已經給這時候的東羅馬皇帝曼努埃爾二世下了通牒。
之後更是在海峽對面的於斯屈達爾修築炮臺,以重炮鎖斷海峽,逼迫過往的船隻交稅,甚至時不時的用大炮轟擊君士坦丁堡……
當然,沒什麼威力。
畢竟從於斯屈達爾炮臺到君士坦丁堡超過三千米,哪怕專門鑄造的長炮打這麼遠也沒什麼動能,頂多就是從半空扔下個鉛球,砸中誰算誰倒黴。事實上這一年多總共向城內打了不到一百枚炮彈,砸死兩個人而已,這時候城內地廣人稀,砸到兩個人已經算是運氣很好了,這也讓城內的人對明軍火炮的畏懼銳減,同樣也堅定了曼努埃爾二世死守的決心。為此他甚至特意前往舊羅馬,尋求梵蒂岡教皇的支援,而威尼斯人和熱那亞人罕見的聯合起來支援他,畢竟建州的昭聖軍嚴重影響了他們的利益。最終在他們,另外還有面對脫脫迷失威脅的波蘭,匈牙利等國遊說下,羅馬教皇最終還是發出了支援君士坦丁堡的號召。
當然,只是號召。
這時候的教皇影響力銳減……
他們剛從阿維尼翁回來才不到三十年呢!
文藝復興運動已經開始。
而米蘭還剛剛爆反大規模的鼠疫。
這種情況下教廷組建新十字軍是根本不可能的,教廷只能發出號召,至於究竟有誰會來就隨便了。
但很顯然還是有的。
一隊隊扛著十字弩,長矛等武器的傭兵。
穿著鏈板混合甲,帶著桶盔,騎著馬帶著扈從的窮鬼騎士……
不窮就不至於還戴桶盔了。
只有武裝衣計程車兵。
……
此刻的君士坦丁堡街道上,來自歐洲各地計程車兵或者武裝浪人,都在很有信心的招搖過市,其實絕大多數只能說是武裝浪人,畢竟這時候的歐洲還沒真正走出黑死病的魔影,絕大多數國家都在貧窮的泥沼中掙扎。
想發財?
那就只能出來拼命了。
失去耶路撒冷,新航線也還沒有打通,能拼命的地方都不多。
教廷把保衛君士坦丁堡吹噓成了救贖之道,同樣鼓吹一旦打敗來自東方的魔鬼軍團,將有無盡的財富等著他們去瓜分,這種情況下不少窮極了的流浪騎士們跑來試試水。
他們也把這裡搞得烏煙瘴氣,打架鬥毆,搶劫甚至搶女人,就像當年攻陷這座城市的十字軍般無惡不作。
不過曼努埃爾二世也不敢管。
一則這是來幫他的,二則他手下就幾千士兵,也管不了。
隨便吧!
至於他這時候最堅定的盟友,居然是奧斯曼人,控制亞德里安堡的奧斯曼蘇丹蘇萊曼,原本曼努埃爾二世是奧斯曼的附庸……
好吧,這時候的東羅馬,早就已經淪為奧斯曼的附庸,甚至還被巴耶塞特召集起來,包括其他的基督徒附庸君主準備一起砍了,但最終還是放了。曼努埃爾二世甚至給奧斯曼做過人質,帶兵跟著奧斯曼人攻打東羅馬帝國城市,至於他拒絕朱棣,完全是因為他對朱棣根本一無所知。突然間跑來一個人,要求自己放棄所有稱號向其稱臣,任誰也無法接受,如果朱棣給他點了解的時間他說不定也就從了,但問題是朱棣一點時間都沒給他。
緊接著就架炮轟城了。
這時候他倒是已經知道了,但也沒有後退的餘地了。
因為這座城市與其說是他的,還不如說是威尼斯人的殖民地。
而金角灣對面則是熱那亞人的殖民地佩拉。
而且蘇萊曼也轉而向他稱臣……
這時候西奧斯曼蘇丹已經變成東羅馬皇帝的附庸。
再加上教皇號召的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