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無非輕載過載而已。真正艱鉅的就是建立一座座驛站,並維持驛站,需要修建一個個小城,那可是無人區,不過光修路其實也不容易,總之波斯三鎮必須為此付出沉重代價。
死很多人。
十丁抽一對農業生產的破壞也是很嚴重的。
這個時代正常都還饑荒不斷。
現在十丁抽一,而且抽出這部分還得自己承擔糧食,這項工程真會成為他們極其沉重的負擔,甚至以後維護道路都是沉重負擔。
至於這條道路帶來的商業……
那關老百姓屁事。
領主們的確會因為商業繁榮發財,可老百姓能得到什麼?
大量路過的商旅,會不斷推高他們的生活必需品價格,畢竟商人不可能帶著糧食,最終只會讓底層更苦,商業越繁榮,領主得到的好處越多,底層過的越苦,最終他們成為大明這條國道底下鋪著的白骨。
但是……
這關領主什麼事?
拉伊。
或者以後的名字,德黑蘭。
“我還是不明白,你們到底反對什麼?”
楊豐看著面前的各城城主們。
這時候的拉伊已經不是波斯的核心城市,主要是被蒙古人屠過,這一帶的話南邊的庫姆才是中心,不過楊豐沒興趣繞到那裡。至於他眼前這些就是大明剛剛封的波斯都指揮使司所屬的指揮使們,主要城市都是羈縻衛,然後城主封指揮使。
至於他們原本的稱號,比如謝赫什麼的,那個屬於宗教尊稱。
民間可以繼續稱呼。
但不具備法律效力。
至於波斯理論上的長官,則是沙哈魯的侄子羅思檀,他現在正像忠犬一樣站在楊豐身旁。
沙哈魯的兒子都還小,哪怕長子兀魯伯也才十歲,而且他也需要拉攏其他派系,所以他二哥烏馬爾沙赫系的羅思檀就被安排做了波斯都指揮使,但只有十歲的兀魯伯以指揮同知坐鎮赫拉特。赫拉特是沙哈魯老巢,地方都是親信,十歲兒子足矣,他自己再隨便找了個親信頂著河中都指揮使頭銜,然後他親自坐鎮撒馬爾罕。至於蔥嶺都指揮使的頭銜則給了被楊豐撕了親爹的哈利勒,後者駐守坎大哈,但在昆都士,喀布林都有都指揮同知和僉事,當然肯定都是沙哈魯親信。
波斯也有幾個。
這些分別鎮守波斯都指揮使司所屬各地。
但他們和這些城主不同。
他們屬於征服者,後者才是真正波斯本地勢力。
“大使,修路不在波斯,為何要波斯出人?我們可以給些錢,但十丁抽一還得自己帶吃的,這實在無法承受,我們的確對大明皇帝一片忠心,但就算如此也不能逼我們做那些做不到的。”
一名城主說道。
他們都可以用突厥化波斯話。
當然,也說不清是突厥話,波斯話還是蒙古話,反正都有點,但波斯話反而是主體,這時候的西亞和呼羅珊基本上都是這樣,中亞也用這種語言。說到底波斯終究是文明底蘊深厚,像那些遊牧部落語言肯定逐漸波斯化,不過也沒有準確的標準語言,互相之間也有不小差異,但上層能互相交流。
而楊豐也已經會說。
“謝赫,過去我們要你們出兵,你們難道沒出兵,如今大使要你們出些民夫修路,如何就不肯了。”
羅思檀喝道。
“埃米爾,你連你祖父的名字都不敢提嗎?”
另一名城主冷笑道。
其他城主們紛紛露出會意的微笑。
羅思檀憤然看著他們,但卻沒有再說什麼。
實際上因為他爺爺被氣死,再加上沙哈魯的投降大明,他們已經鎮不住波斯這些城主了,說到底他們就是征服者而已,這些城主們過去是打不過他家所以不敢反抗。但他們家現在都這樣了當然不可能再鎮住波斯,無非就是還有大明這個招牌鎮壓,這些城主聯合起來對抗這件事,就是想借此確立新的秩序而已。
“所以我還是不明白,你們究竟反對什麼?十丁抽一是抽你們宗族?難道你們連排除異己都不懂?連逼著你們手下那些不聽話的家族抽青壯去修路都不懂?別說你們的領地上都是對你們一片忠心的,沒有想奪你們的位子的,我這是給你們機會,你們居然反對?”
楊豐說道。
城主們面面相覷。
“大使,若強行十丁抽一,恐怕會有造反的。”
一個年長的城主陪著笑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