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知道自己身旁不遠就藏著密探的楊大使,正在繼續感受著大明忠臣們的忠誠。
當然,他本來就是故意給建文朝機會的。
在他啟程西征前,改革後的第二場科舉剛剛結束,直隸各地的新學舉人們考出了一千多名各科進士。
然後迅速進入各地官場。
加上他們之後,目前朝廷控制區無論朝廷還是地方,都已經有了大量的新學官員,而且其他各省的新學體系也已經完成,按照計劃明年除了直隸外其他各省的舉子們都將匯聚京城,然後開始他們的新科舉。對於這場新科舉和之後新科進士的到任,各地士紳都選擇了忍耐,畢竟有上次的事情,他們已經很清楚至少在沒有外部支援的情況下,單純他們這些地方士紳是反抗不了的。
既然反抗不了,就老老實實忍耐吧。
而建文朝的控制區,也沒迎來他們期待的新一輪忠義。
原本長沙士紳的確有點這種意思,但問題是南昌士紳退縮了,這種情況下光長沙士紳不敢。
而福建士紳已經明確不攙和了。
浙江士紳因為沿海經濟的發達,儘管不喜歡楊豐,但又不是不喜歡楊豐的手……
這隻手正牽著他們走向金燦燦的未來啊!
倒楊?
他們倒楊捱揍誰能救他們?
至於北方士紳根本沒人攙和,山西不用說,陝西人現在一門心思向西,在絲綢之路上發財,北平,山東,河南都在享受南方的財政轉移,因為楊豐的黃河改道工程,朝廷去年一年就投入了五百萬貫。搬遷沿途百姓給的拆遷款,建設各分段指揮系統的物資採購款,為水運物資對沿途河流疏浚款等等,可以說新黃河總共挖了不到十里,撒出去的錢就已經是一個令人瞠目的數字。
而這些錢最後絕大多數都落入了北三省百姓手中,同樣佔最大頭的肯定也是北三省士紳們。
而這錢的來源則是南方各省稅收。
當然,主要是直隸,浙江,江西和福建,雖然五百萬貫看起來驚人,但實際上光蘇松常三府的稅收加起來就夠了。
工商業的繁榮讓這三府稅收不斷增長。
尤其是楊豐別出心裁的搞出印花稅之後,光蘇州府印花稅一年收了五十萬貫。
所以哪怕再不喜歡楊豐,北方士紳也很清楚,換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會有這種好事給他們的,建文上臺他們有什麼好處,難道沒有一個楊豐這樣強權人物,南方這些省會忍受這種拿他們的稅收給北方士紳的行為?敢這麼幹的那肯定是昏君暴君,然後落水,暴斃,只有楊豐這樣的有這能力,讓南方士紳因為絕望而老老實實交稅,為了繼續這種好日子,北方三省士紳也不會倒楊的。
甚至誰倒楊還是他們的敵人。
至於其他那幾個偏遠的倒楊不倒楊都不重要。
其實他們也不會倒楊,畢竟連沐家這時候都沒什麼動力了,他們光靠著銅礦和錫礦,就已經可以富可敵國了。
倒楊?
倒楊哪有采礦重要啊!
所以到目前為止敢造反的都已經造反了,剩下那些都是不敢造反的,至少正常情況下是不敢造反的,所以楊豐只能最大限度給他們機會……
如果建文打到京城,甚至包圍了京城,他們總不能還不造反吧?
不得不說楊大使為了檢驗大明各地官員士紳對女皇的忠心,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
如果他們這樣還依然忠於女皇,那也就沒必要再折騰了。
連這都能忍,估計他要是真實行公田法改革,他們一樣也會忍了的,不得不說他正在一次次試探大明士紳的容忍度。
至於建文能不能打到京城……
這個很容易的。
畢竟現在他們就已經快到南昌了,只要南昌喜迎王師,到京城真的就是很簡單的事情。
而就在對建文滿懷期待的楊大使,在阿端衛指揮使的府中,欣賞著充滿西域風情的舞蹈,喝著葡萄酒吃著烤羊的時候,遙遠的埃爾津詹戰場上,朱棣正靜靜看著戰場上不斷送死的奧斯曼人。丘福指揮的駝城就在戰場中心,而在他們周圍是前赴後繼的奧斯曼人,已經連輸兩場的巴耶塞特,終於出動了他最精銳的卡普庫魯騎兵。
耶尼切裡是禁衛軍步兵。
卡普庫魯是和耶尼切裡一樣直屬蘇丹的具裝騎兵。
至於西帕希騎兵和脫脫迷失的決鬥已經失敗……
這時候的西帕希不是具裝騎兵,就是裝備精良些的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