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上立著個金燦燦的,彷彿半片嵴瓦一樣的東西,而在車後面還立著個杆子,一個年輕女人正拿著旗子往上掛。駕車的是個年輕男子,唱戲聲就是從他那裡傳來,不過卻沒看見樂師,他穿著一身青衫,看起來倒也文質彬彬。
伴著唱戲聲,這輛馬車停在了他們的馱隊前方。
這時候王安等人才注意到,唱戲聲是從他手上發出。
“你們好,我是來申冤的,前面可是太原城?”
男子拱手說道。
後面女人終於把旗子掛上,隨風展開的旗子上,赫然是個冤字。
“沒聽懂?”
那人說道。
“大,大老爺,前面就是太原城!”
王安戰戰兢兢說道。
他們又不傻,這套詭異的行頭湊起來,這個人的身份已經很明白,這就是整個山西雞飛狗跳,數萬大軍雲集太原等待的人,雖然他們對這個人的形象有些意外。
原本以為是什麼青面獠牙,三頭六臂的妖魔呢!
沒想到這般平常。
“啊,那你們想不想賺錢?”
楊豐說道。
王安二人表情瞬間就不一樣了。
“大老爺,小的們是商人,自然是想賺錢。”
他小心翼翼地說道。
“那麼……”
楊豐微微一笑。
緊接著他轉身,掀開了四輪車的車門。
王安等人瞬間同時發出驚歎。
那裡面全是鈔票。
“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楊某如今車載十萬貫,申冤太原城,如果你們想賺錢,那就替我去僱人,我的開價,每人每天兩百文。你們拉多少人來,那我就按照總人數,把錢給你們,由你們負責發給他們,至於你們給他們開多少錢,這個我不管。總之你們拉一個人開,我按照一天兩百文算工錢給你們。
幹不幹!”
楊豐說道。
“大老爺,您找這些人做什麼,要是犯法的事,小的可不敢。”
王安問道。
一天兩百文,他們就算一天給一百五十文,那些老百姓依舊會蜂擁而來的,畢竟一個月就得四貫半,朝廷給在外地做吏的開俸祿,也才僅僅一個月三四貫而已。
而他們一個人頭落五十,十個就五百,一百個就五貫了。
一天啊!
兩天就趕上縣太爺月俸了。
他們風餐露宿做商販,一年多說無非賺個幾十貫而已。
為什麼不幹?
當然,這個開價犯法就不值得了。
“當然不是讓你們犯法,你們的工作很簡單,搖旗吶喊,到承恩門搖旗吶喊,若有鑼鼓之類最好,額外給你們錢,自己做旗子的也額外給錢,實在沒有鑼鼓,有別的能敲出聲的也都行。”
楊豐說道。
“嗩吶行不行?”
曹義說道。
“當然行,我再教你們個曲子。”
楊豐笑著說道。
讓他們一起在外面吹黑人抬棺。
“大使,可管飯?”
王安兩眼放光地說道。
“管!
一天三頓,頓頓乾的,三天一頓有肉的。”
楊豐手一揮說道。
他又不缺錢,他車上十萬貫只是他自己帶著的,後面張纓已經開始在北平,西安,開封,洛陽等各大城市銀行調款,估計半個月內,還會有至少三十萬貫運到,他這次準備調動百萬貫鉅款。
目標很簡單。
砸死晉王!
硬闖太原城然後殺個血流成河是肯定不行的。
楊大使可是友邦使者。
他可是奉大明皇帝聖旨來幫忙查桉的。
他又不是來造反的。
更何況這場查桉的真正目的是製造輿論,把晉王主謀刺殺燕王和皇太孫的事擴散坐實,至少在民間形成盡人皆知的事實,既然這樣那就乾脆搞一場全民狂歡吧!晉王是肯定不敢見他的,畢竟有齊王前車之鑑,無論被打死還是打成傻子,都是晉王無法接受的。那他不出來見楊大使,楊大使就僱幾萬人堵門喊他,楊大使是友邦使者,不會以武力闖太原,可既然他是友邦使者,那他僱人在外面喊晉王出來見他不犯法吧?
完全合法!
喊多久都合法。
至於這些老百姓,當然也不犯法。
只要是太原周圍百里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