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藩王,錦衣玉食,病了有御醫,而且女人又多,那後代自然繁衍更快,一百五十年就得幾千,那時候光這晉藩一支,山西百姓恐怕就得養幾千鳳子龍孫。
幾千鳳子龍孫啊!
胡元都沒這樣。
若是以後再封幾個在山西的,那豈不是一年大半俸祿養他們?
山西賦稅之重已經是北方之冠。
一年夏秋兩季也不過加起來兩百八十萬石而已,田地就那些,以後增也沒多少可增,一個藩王宗族一百五十年後怕是就得五十萬石,四五個藩王就得闔省之力養活。
他們光要俸祿,咱們咬咬牙也就忍了,畢竟都是賦稅所出,咱們就是老老實實交錢而已,可他們不光是要俸祿,他們還要侵佔民田,還要把持商業,到最後這山西錢財全都歸他們家了。
哪還有我們活路。
我們的確撐不了那麼久,可我們子孫後代得守著這個無底洞。
小的們其實要不要大使的錢財都不打緊,小的們雖窮,但也不至於把幾貫錢看得如車輪般,若大使能帶著小的們攆走晉藩,讓小的們給大使湊錢相謝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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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說道。
其他那些紛紛點頭。
不得不說這些商人都很會算賬。
他們已經清楚的預見到了晉藩子孫繁衍下去的後果。
這不是單純賦稅的問題。
還牽扯到良田的分配,商業利益的分配。
說到底山西的蛋糕就這麼大,人家是鳳子龍孫,天然帶著壓倒性的優勢,他們一代代繁衍,隨著數量爆炸式增長,必然割去越來越多份額,最後留給別人的越來越少,這些士紳也罷普通商販也罷,根本沒有能力和他們爭。
人家是鳳子龍孫。
你拿什麼爭?
別說這些東西,就是漂亮女人也是人家佔的多,你一個小地主還敢和鳳子龍孫爭美女?
現在的確還沒這麼嚴重,可他們的子孫後代必然要面對這個問題。
得為子孫後代計。
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能借著楊豐的手,把晉藩趕出山西,給子孫後代解決這個問題,那當然要抓住,不然以後哪有這樣好事?
這是可遇不可求的。
賺錢?
賺錢的機會天天有。
但趕走晉藩的機會可就這一個了。
“我這裡有十萬貫鈔,如果你們能湊十萬貫鈔,給我補上花費,而且以後我花多少,你們給我補多少,那我就給你們把晉藩趕出山西。
我不賺你們的錢。
只要你們給我補上花的就行。
不過給百姓的錢,管飯這些都不能改,一天還是兩百文,吃飯還是一天三頓,頓頓乾的,三天一頓肉,總之這些一概不變。你們也得明白,終究還是要借民意,得讓老百姓跟著咱們幹,總之只要你們滿足這些,我保證給你們把晉藩趕出山西。。”
楊豐說道。
“大使當真?”
一個工頭有些激動地說道。
“楊某的確做事狂悖,你們估計也聽說我的一些事,但你們可曾聽說楊某於錢財上欺騙過誰?”
楊豐說道。
當然,就是因為他狂悖,才更加讓人信賴啊!
你不信一個敢朝皇帝開槍的,你還想信誰?
“大使給小的們三兩天,小的們出去聯絡鄉黨,若大使真能為我晉人驅逐晉藩,十萬貫而已,我晉人還出的起,至於人手,只要大使能為我晉人驅逐晉藩,山西各縣再給大使湊三萬都輕而易舉。”
曹義激動地說道。
“對,大使盡管放心,您這裡帶著鄉黨們鬧,我等士子去京城敲登聞鼓請陛下移藩。”
王奮說道。
這是要搞串聯,準備發動山西士紳的力量了。
“行!”
楊豐很爽快地答應。
然後那些工頭們立刻散開,各自去安排手下的人。
楊豐看了看王奮……
“我倒是對你的身份很好奇啊!”
他說道。
“大使,學生只是想為鄉黨做些事而已。”
王奮趕緊很謙卑地說道。
“不是哪個老傢伙教的?”
楊豐冷笑道。
“大使說笑了,學生真就是心繫鄉黨,想為鄉黨做些事。”
王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