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們的表演了。
尤其山西又出現倒晉運動。
山西籍官員,哪怕是廣澤王系的也沒有別的選擇。
以都察院老大,左都御史掌院事暴昭為首,紛紛上奏要求召晉王進京以釋疑安民……
藩王犯罪不能抓。
只能由皇帝派皇親和內官,去封地召其進京,如果三召不到,才由文官和內官再次宣召,但沒有官府可以審問,只能由皇帝親自審問。所以楊豐和來恭去山西查桉,發現涉及晉王的,也只能上門求見,而且皇帝審問後就算是真有罪,那最多也只能廢為庶人。
輕罪罵幾句拉倒。
總之全程沒有官員什麼事,也不可能處死。
當然,皇帝想殺是另一回事。
但理論上藩王就算殺人放火最多也只是廢為庶人。
甚至御史也不能隨便風聞奏事彈劾藩王,小事完全不準,這屬於離間皇親,敢以小事風聞彈劾,御史直接拿下,就算是大事也必須是真的才能彈劾,而且萬一查出不真,那麼御史的腦袋落地。
所以……
事實上就是不準彈劾。
畢竟除非御史已經把腦袋別褲腰帶上,否則真不敢彈劾。
本來御史就是風聞奏事,如果能確定是真的,還算什麼風聞?再說就算是真的,後來因為皇帝袒護查成不真,御史是要賠上命的。
所以哪怕暴昭等人,也只能說現在鬧的太大,為了讓天下百姓都明白真相以安心,請皇帝陛下把晉王召到京城親自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預設前提不能說晉王有罪,要假設他是無罪的,只是這事鬧的沸沸揚揚,不問明白也不好。
問明白了,皇帝陛下昭告天下尤其是派個使者宣慰一下山西。
畢竟現在山西不安。
但是……
他們的上奏繼續留中。
朱元章對這件事恍如他的第八世孫附體,一律留中不發。
只要是涉及晉王桉的奏摺,進了宮就沒有下文,他也不阻止那些官員的上奏,但也不做批覆,總之你們儘管上奏,我當什麼都沒看見。包括山西的倒晉運動奏摺也一樣,就是坐視矛盾激化,任由各種流言滿天飛,等著他兒子和楊豐拼命。至於他兒子和傅友德的勾搭,他未必不知道,但這個並不影響他的計劃,因為只要壓力足夠,他兒子還是要撐不住的。他兒子同樣明白他的目的,只不過不想給自己爹當炮灰,所以現在各方都在僵持,都在等待那個最先撐不住的。
與此同時皇太孫一夥也開始放出撤藩的流言。
甚至彷彿已經板上釘釘。
反正朱元章也不管,就是公開討論也隨便。
但這個也沒用。
晉王同樣清楚這是謠言,畢竟他同樣有自己的情報網。
僵持。
拼耐心。
一個月後。
山西各地秋收陸續結束。
各地士紳組織的青壯陸續趕到太原。
合法的。
都帶著官府的路引。
外地反正能到太原的青壯手中都有路引,甚至理由都一樣,就是楊大使在太原大量僱工,青壯農閒到太原打份工補貼家用,很合理的理由。
而這些開出路引的地方官,當然也就等於給了皇太孫投名狀。
他們選擇皇太孫。
而那些不肯開路引的地方官,當然就是選擇廣澤王。
這是一場很簡單的忠誠檢驗。
“效果不是很理想啊!”
楊豐看著自己這邊已經到達的各縣名單。
大概有三分之一的縣,已經有士紳帶著青壯趕來,而且這批都不用給錢,只要管飯就行,當然,這些縣計程車紳也不用湊錢,但那些沒有開出路引的縣,士紳則需要湊錢。這是他們自己商議出的規則,畢竟很大一部分縣開不出路引,但如果真成功趕走晉藩,這些縣士紳一樣獲利,所以他們出錢,這些開出路引的縣出人。而最初跟著楊豐的三萬人,當然要繼續支付工錢,不過他們都是太原城內甚至周邊的,所以他們需要為這支倒晉軍團提供輪休的住處,包括一些日常所需也是他們提供。
比如鍋碗瓢盆柴草之類。
總之為了這個可以說山西全省百姓共同的目標,現在地主,商人,佃戶等等各階層大聯合。
“這就不少了,如今各地知縣多數都是科舉出來的,本來就都心向廣澤王,有這三分之一,其實也是靠著那些一樣有藩王的省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