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後者小心翼翼地將藥捧到晉王面前,王妃看了看大殿上……
“不就是幾個禮花,把門窗都關嚴實了,把棉簾子拉下來,咱們不聽不看就是了,回頭我讓人給大王安排間靜室,周圍都用棉花填上,屋頂也塞進棉花,也正好讓大王安心休養,大王貴為藩王,難道還跟這些刁民糾纏不清?”
她說道。
晉王沒說話,隨手端起藥碗,然後直接一飲而盡。
緊接著他皺了一下眉。
這時候大殿的門窗都關閉,四周簾子也拉上。
大殿裡也沒剩幾個人。
他們本來就在談些隱秘的事,在場的都是真正親信,除了傅忠剩下都是晉藩核心,包括幾個指揮使,左右長史,其中左長史就是晉王和廣澤王聯合的主要推動者。剩下哪怕是太監侍女那也是絕對親信,現在隨著門窗的關閉,整個大殿被同外面算是隔絕開。
喝完藥的晉王,坐在那裡長出一口氣,看著情緒穩定了不少。
王妃靜靜站在他旁邊。
韋善悄然走到左長史身旁,後者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韋善微微一笑。
“傳令下去,各護衛餘丁再有去跟著那狗東西的,一律嚴懲。”
這時候晉王說道。
說完他站起身,剛想邁步,突然晃了一下,緊接著捂住胸口,一副喘不上氣的模樣,然後另一隻手抓住了王妃,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她。後者靜靜地看著他,彷彿他目前的痛苦表情不存在一樣,因為發生的太過突然,其他人甚至沒注意到。
晉王抓著她胸前的衣服……
“你,你,你這個毒婦!”
他很艱難地說道。
他當然明白髮生了什麼。
“大王,大王!”
這時候左長史才發現異常,他驚叫著就要衝向晉王。
旁邊韋善手中不知道何時多出一把刀,伸手很乾脆地勒住他脖子,刀子伸過去直接給他拉了一刀。
左長史的鮮血噴湧。
右長史卻默默地站在那裡,彷彿沒看到這一幕。
而晉王已經癱倒在王座,雙腿向前伸著,一隻手捂住胸口,一隻手抓著王妃的衣服,整個人在那裡虛弱的抽搐著。
“王妃,你在做甚?”
傅忠怒喝一聲。
然後他本能地衝上前,但韋善那把帶血的刀,卻橫在了他前方。
“駙馬,這是我晉藩之事,與外人無關。”
他說道。
他身份其實很特殊,他爹是朱元章早年大將,江湖傳聞他爹陣亡後他媽被朱元章收過,後來被人勸說這樣影響不好,所以又讓他媽改嫁。甚至有傳說他其實是老朱的種,但從他官職來看明顯不是,否則以老朱的性子怎麼可能讓他至今還做指揮使,而且原本歷史上,一直到老朱死,他也就是個指揮使,這個官職符合他作為功臣之後的身份。不過因為有這層特殊關係,他身份依然比普通指揮使要高出一些,如今在晉藩護衛將領中其實算是老大,同樣在晉藩這些臣屬中也算老大。
就在他出手同時,其他幾個指揮使也拔刀看著傅忠。
很明顯這些傢伙串通好了。
“駙馬,我是女人,沒有你們那些雄心壯志,你們想做什麼那是你們的事,我只想讓這晉藩上下幾萬口安安穩穩過日子,不想給你們的雄心壯志陪葬。”
王妃很平靜地說道。
傅忠無言以對。
現在晉王都已經挺了,他還能怎樣?
然後王妃給死不瞑目的晉王抹上了雙眼,就彷彿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在給丈夫送最後一程。
夫妻情深啊!
“大王被外面的刁民氣死了,左長史自刎以盡臣節。
以此上奏。
我晉藩被刁民欺負成這樣,總不會有人說晉藩荼毒百姓了吧?”
她說道。
右長史和那些指揮使們趕緊行禮……
的確,晉藩都慘成這樣了,別人總不至於繼續要撤藩了吧?好歹也是個藩王,都被刁民活活氣死了,皇帝陛下難道就不可憐可憐?晉藩保住,大家的一切當然也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