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跟他做生意,不怕哪天被吞了,哭都沒地方哭?
尤其還是個他這樣的皇帝。
他可以做裁決者,做保證人,但不能親自下場。
這樣的話……
大夏國投資?
大夏國銀行大明分行?
“閣下如此殘暴,視我朝鮮為奴婢乎?”
驀然間一聲憤怒的咆哮,打斷了楊豐的思路。
楊大使愕然轉頭,看著一個身穿朝鮮官服的,後者正一臉怒火的帶著數名手下含憤而來,他們後面是那些快快樂樂的兀狄哈,這些傢伙正按著被抓住的朝鮮兵在那裡挨個放血,因為楊豐已經說了要給木冬哥報仇,所以這些傢伙也就不裝了。
本來就是野獸,裝什麼人啊!
“這是?”
楊豐疑惑地看著楊文。
這是從明軍戰船上下來的,不過楊文既然是走朝鮮,有朝鮮官員也沒什麼奇怪的。
“這位是朝鮮國使者,奉權知朝鮮國事之命,在永興登船,隨我前來交涉。
大使莫要如此看我。
朝鮮女真皆大明藩屬,陛下此前已經有旨,若女真與朝鮮紛爭,當全力調解使其免於交戰,朝鮮使者欲同行,我當然不好拒絕。不過大使你可以放心,無論女真與朝鮮紛爭起因如何,陛下都將秉公處置,且陛下之裁決雙方皆應服從。
不可抗旨。”
楊文說道。
所以李成桂很聰明,知道該找誰給他做主。
“哈,他倒是很會做人!”
楊豐說道。
的確,朱元璋老奸巨猾啊!
這一下子就成了裁決者,說到底曷懶甸這塊地方,對朱元璋來說本就沒什麼價值,得到也是作為女真居住的羈縻之地。而李成桂對他的恭順讓他很滿意,在接下來對倭國的作戰中朝鮮也是很重要的輔助,這種情況下最好莫過於充當救世主。現在對朝鮮而言,是大明皇帝陛下出面,給他們阻止了女真南下,使他們免於一場災難。
皇恩浩蕩啊!
壞人……
壞人當然還是楊豐。
但他是大夏國又不是大明朝。
“不對,他是怎麼知道我會帶著女真南下的,我從拿下奚關城,到現在總共不到兩個月而已。
更何況他還得給你們下令。
這麼短時間他根本來不及,難道他未卜先知?”
楊豐突然疑惑地說道。
楊文看了看那個被無視的朝鮮官員。
後者正在朝鮮士兵的慘叫中,鐵青著臉看著楊豐,彷彿在看一個惡魔。
楊文拉著楊豐走到一邊。
“雙城總管府這地方,此前高麗時候,朝廷就與他們議過歸屬,鐵嶺衛最初之設,其實就是因陛下得知雙城總管府南界鐵嶺,故此欲依照胡元時候依舊設於鐵嶺。只是陛下最初其實也不知究竟何處,以為就是在鴨綠江一帶,但後來查明,這鐵嶺其實在朝鮮腹地,距平壤僅百五十里,於朝鮮而言可謂存亡攸關,故此陛下寬仁大度,也就索性擱置。而後陛下將鐵嶺衛暫設奉集堡,今年陛下已經下旨遷鐵嶺衛於開元南古銀州,實際已放棄再糾纏這邊。
當然,你拿下這些也就拿下了。
但再向前就沒有必要,那樣會逼得李成桂拼命,他起家就是咸興,過了吉州就直搗他老家了,你總不能連他老家都奪了。
他還是恭順的。
以後咱們還得用著他。
至於陛下為何知道你會率領女真南下,這陛下聖明,自然是無所不知的。
但這片地方就是如此,就算真打到了鐵嶺,最後也是便宜女真,陛下終究不會向這裡派兵,朝鮮已然向大明臣服,那就沒必要再逼他們。”
楊文說道。
所以這就是政治啊!
老朱適可而止,可以說做到了利益最大化。
楊豐不無感慨的摸著下巴上的鬍子茬,然後他看了看那朝鮮官員……
“他叫什麼?”
他說道。
“這是李成桂身邊大臣河侖,官職不低,類似咱們的布政使一級。”
楊文說道。
楊豐緊接著抄起步槍,然後走到河侖面前,後者還在昂然怒目,楊豐很乾脆地對著他胸前扣動扳機,子彈的擊打中河侖劇烈晃動,穿透他身體的子彈帶著鮮血從後背射出。
甚至還把他後面兩名手下也打倒了。
緊接著一個彈匣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