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會介意。
但這些人第一步先得獲得編戶的身份才行,所以第一步是他們出山找地方官員獲得合法身份,這個完全不存在問題,因為這屬於招撫流民,只要他們出來就肯定會獲得編戶。然後就是安排去哪裡墾荒,這個肯定是依照自願墾荒的標準,到北方去找地方墾荒種田。
走到這一步之後,他再去招這些人去遼東就不存在任何問題了。
這是合法。
當然,那時候他們也未必願意去了。
畢竟只要在北方獲得穩定的生活很難會喜歡遼東。
反之還願意去的就是真反賊。
總之先給他們一個幻想,讓他們從山裡走出,要不然在山裡過三代真就完全變成食人野獸了,明末那些棚民造反時候攻破州縣吃人的記載可不少。
他們好歹也都是當年紅巾軍。
他們這些算起來比朱元章這批還要正宗些。
朱元章這批從始至終就是個濠州豪強借紅巾軍的皮起兵自保,郭子興跟紅巾軍本身毛關係沒有,紅巾軍起兵後他打著紅巾軍旗號,從始至終的目的就是割據自保。但陳友諒,或者說徐壽輝這個系統是正牌白蓮教,只不過和韓山童,劉福通不是一個地方的,後者的核心是北方被強徵治河的民工,是北方白蓮教。徐壽輝是湖廣白蓮教,韓山童等人起兵後,他和彭瑩玉,鄒普勝等人起兵響應,從這個意義上說他們也是正牌,和就是借個旗號的郭子興完全不同。
後者都不是白蓮教徒。
所以就朱元章來說對韓林兒應該算仁至義盡了。
畢竟他就是個加盟商而已。
最後劉福通,韓林兒被張士誠部圍困安豐,還是朱元章救出,至於他們落水是另一回事,但就算落水,他也讓這兩人多活了幾年,否則他們在安豐就死了。
而徐壽輝這邊就是真正的創業股東了。
楊豐撐著船進了鯰魚嘴然後回到了齾塘,不過卻發現北上的河道已經完全堵死了,因為向外運輸稅糧的船隻太多,而且都走蘇州,這個時間段堵船應該是司空見慣……
“回蘇州城?”
旁邊一個撐著小船的人用官話問道。
“對!”
楊豐說道。
“跟著我!”
那人說道。
緊接著他撐船向前,楊豐跟隨,很快旁邊出現一個小河口,這裡大船進不去,但他們這些小船可以,而且河面上本來就有這樣小船。那人直接撐船進去,楊豐繼續跟隨,他們一直向前走了二三里,那人又進了另外一條水道。
前面是一片蘆葦塘。
不過北邊的確是越來越近的蘇州城。
這種水鄉全是這種錯綜複雜的水道和湖塘,正經的陸上道路都沒有水道多,就跟蜘蛛網一樣,楊豐又不熟悉,只能跟著他繼續向前,他們就這樣進了那片蘆葦塘。
然後……
那人突然停下了。
幾乎同時,周圍破空聲響起。
楊豐以最快速度撲落水中,但還是晚了一點,三支弩箭同時落在他身上,兩支被他裡面的防彈衣擋住,一支卻正中他胳膊。緊接著混亂喊聲響起,一艘艘隱藏的小船衝出,總共八艘船載著二十多人,迅速向他合圍過來,船上標槍手舉著標槍。
恍如一個個閏土。
從水中冒出的楊豐很乾脆地端著槍掃射一圈。
那些船上刺客紛紛落水。
剩下的則全傻了。
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局勢的瞬間逆轉。
楊豐在他們石化般的矚目中,在水裡很平靜地換上彈匣,很平靜地換成單發,很平靜地瞄準,很平靜地一個個點名,當他這一輪完成後,就還剩下那個給他帶路的,還傻了一樣站在自己的船上。
然後楊豐瞄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