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匪淺,如今此事鬧得沸沸揚揚,蘇州府學生員都準備進京敲登聞鼓了。
你也不想在蘇州惹起民憤吧?
這樣最好不過了。”
張顯宗說道。
衝他這話,楊豐可以確定他不是參與者。
“哼,說的好像我真十惡不赦一樣。”
楊豐很不滿地說道。
張顯宗只是微微一笑。
他們面前的老鐵匠卑躬屈膝地等著。
“拿來我看看!”
楊豐說道。
後者趕緊把兩個做好的螺栓和螺帽雙手奉上。
“這東西真那麼重要?”
張顯宗好奇地看著。
楊豐拿過他設計的測試裝置。
其實就是塊左右打孔的鑄鐵板和一塊弧度比較大的彈黃板,他把彈黃板夾在鑄鐵板和底下同樣的鑄鐵底座中間,然後把兩個螺栓穿過兩邊的孔套上螺帽,這樣就形成擠壓。再拿出早就做好的扳手,開始擰螺帽,旁邊是立好的尺子,小玉在後面拿著記號筆和本子不斷記著隨他擰螺帽而下降的刻度。
中間厚厚的彈黃板在擠壓中弧度不斷地減小。
“這東西如此大力量?”
張顯宗驚訝地說道。
他可是知道那塊彈黃板的,以楊豐的蠻力都扳不動,現在被兩個螺帽壓著鑄鐵板,卻輕輕鬆鬆在一點點壓平。
“躲遠點!”
楊豐看著小玉說道。
後者趕緊後退,楊豐小心翼翼地繼續擰動。
張顯宗還好奇地湊過去近距離觀察。
楊豐不斷擰動……
“砰!”
一聲清脆的炸響。
張顯宗嚇得驚叫一聲,本能地向後躲避。
一塊崩飛的生鐵直衝天空。
楊豐隨手抄起旁邊盾牌,趕緊把小玉拽到下面,然後那塊生鐵從天而降,砸在他們不遠處的屋簷上,把瓦片砸碎這才落在地上,看著得足足半斤重,這要是砸腦袋上直接開瓢了。
“有些危險,以後不能親自動手了。”
楊豐頂著盾牌感慨著。
被他按住的小玉,紅著臉掙扎一下才從某個位置抬起頭。
“大,大老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那老工匠嚇得趕緊說道。
“你該什麼死?你做的很好,你要是做的不好,崩飛的就不是這個鐵板,而是你的螺帽了,能把這個做到這種程度,已經達到我的要求,五百貫賞錢能不能得到,還得看別人有沒有比你更好的,但一個月二十貫的工錢已經可以給你了。跟這位姑娘過去登記,有一起的也記上,然後領一個月工錢,準備一下去京城,到京城五臺山,拿著她給你們的憑證,那裡會有人安排你們的工作。”
楊豐說道。
這個技術已經可以了。
他一直擔心的其實是螺帽飛了。
沒想到螺帽沒飛,倒是把生鐵板頂碎了。
那老鐵匠驚喜地行禮,趕緊跟著小玉登記去了。
他們就是在蘇州衛衙門前。
這時候看熱鬧的人群后面,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閃開,閃開,聖旨到!”
緊接著一個喊聲響起。
人群嚇得以最快速度分開,緊接著一名信使疾馳而至,直接從他們面前衝了過去,然後衝進大門,楊豐和張顯宗面面相覷,後者隨即起身也跟了進去,過了幾分鐘一臉凝重地回來……
“陛下旨意,錢禮父子押送京城移交錦衣衛,其他涉嫌人犯由蘇州府甄別審訊,若的確無辜則赦免,有罪者送京城交錦衣衛。”
張顯宗說道。
當然,那些涉嫌人犯在蘇州府肯定都是無罪的。
不過錢禮父子是死路一條了。
到了錦衣衛詔獄,那還能活著出來?
“哈,我就說嘛,他們早晚得去詔獄,這是個好訊息,回頭我得去請那個蔣指揮使喝酒,讓他好好招呼那老東西!”
楊豐明顯很得意地說道。
張顯宗則很無奈地長嘆一聲。
至於周圍的圍觀者則議論紛紛,很顯然都明白這個結果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