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膺緒打傷了。
而且還死了幾個家奴。
可以說徐家很丟面子。
至於晉王系則是因為他蠱惑朱元章所以才把晉王扔甘肅的,包括徐家不喜歡他,也有類似原因,畢竟朱棣也是因為他蠱惑朱元章,而朱棣後面又是周王,湘王這些。事實上現在除了遼王那邊,其他那些藩王對他都沒什麼好感,他既然能蠱惑朱元章把燕晉二王踢到有家不能回,那也肯定會發展到其他藩王。
人人自危啊!
雖然大家都知道罪魁禍首其實是他們的那個爹。
可是……
他們不敢恨他們的爹啊!
歸根結底就是楊豐給朱元章當了背鍋俠,朝中不敢恨朱元章的都拿他當替代品,不過要說殺他,這個可能性還不大,畢竟朱元章只是喜歡看他被朝中大臣仇恨。但要說有人想弄死他,那皇帝陛下第一個不答應,朱元章還有一堆事得靠他,所以至少在皇帝陛下死前,是不允許有人把他弄死的。
倒是他死前會不會因為擔心後代控制不了,所以帶著楊豐一起,這個是很難說的。
不會要他殉葬吧?
這時候已經開始殉葬了,朱標就有兩個側妃殉葬。
所以朱元章快死時候,才是他真正危險的時候。
但現在不是。
總之現在想殺他和敢殺他是兩碼事。
出了別業的楊豐,騎著馬信步在清晨的蘇州,這座城市差不多應該算是目前大明最繁華的了。
比南京還繁華。
儘管作為當年張士誠的老巢,留下不少受朱元章歧視的傳說。
當然,多數都是編的。
比如蘇州的重賦。
但事實上哪怕最重的重賦官田也就是十分之一的賦稅,而且這些重賦官田絕大多數都是朱元章籍沒世家大族,然後和佃戶農奴快快樂樂瓜分原本屬於這些士紳的地租……
所以才被罵。
畢竟能留下文章罵的肯定不是那些佃戶們。
而且作為天下最富庶的地方,承擔相對高的賦稅,然後降低那些偏遠貧窮的地方稅收,這也是一個統治者正常的做法。咱大清可是皇帝親自來割韭菜,麻哥下江南是幹什麼,不就是拎著刀來割韭菜,哪一次下江南迴去都得滿載而歸。所以思路並沒什麼區別,只不過是朱元章站在佃戶一邊和佃戶一起割豪紳,麻哥站在豪紳一邊縱容豪紳割佃戶,然後和豪紳七三分……
七成是他的。
可即便這樣依舊是豪紳眼中的聖主明君。
只要不是站在佃戶一邊的,那都是聖主明君,所以咱大元是盛世,咱大清也是盛世,只有中間這個是需要世世代代咒罵的暴君。
朱元章總是因為自己不肯同流合汙而讓自己顯得格格不入。
這就是現實啊!
楊豐就這樣唏噓地走著,直到被一箇中年人攔住……
“大老爺!”
後者一臉諂媚地拱手說道。
“有事趕緊說!”
“大老爺,小的是浙江來的商販,聽聞大老爺收膽礬,小的船上還有不少膽礬,想請大老爺過去看看,都是上好的貨。”
“這種小事還要勞煩我,送到蘇州衛。”
“大老爺,小的是小本生意,可不敢跟官府打交道,您若有意,就去看看,您若無意,那就算了,左右小的也不是賣不出。大老爺,膽礬都是藥鋪用,且用量不大,您要是不去銅山,想在民間收大量的可不易,小的倒是常年跑這種生意。
要是您以後還想要,多少小的都能給您弄來。”
那人說道。
楊豐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這是有事啊!
後者也只是繼續擺著那副諂媚的笑容。
“帶路!”
楊豐說道。
他又不是個怕事的,一槍在手還沒什麼不敢去的地方。
那人趕緊前面帶路。
他們徑直向南出盤門,然後上了艘明顯是等著的船,繼續向南過護城河,進了運河航道,岸邊是綿延的船隊,但小船繼續向前,楊豐坦然地欣賞兩岸風光,那人則繼續保持著那諂媚的笑容。
但兩個撐船的卻警惕地盯著楊豐。
而且很明顯這兩人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他們一直到齾塘,然後向西直奔鯰魚嘴,那人警惕的看著楊豐,見楊豐依舊跟個小白般毫無反應,嘴上忍不住微微一笑,他們就這樣進入鯰魚嘴到了太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