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同時,遙遠的怛羅斯城外。
旌旗獵獵,萬馬奔騰。
“本王奉旨率五十萬大軍西巡,代天宣撫西域諸藩,縱然帖木兒亦當跪受聖旨,爾等不過邊關小吏,何敢阻擋?”
朱棣怒斥面前跪伏的使者。
大明總督西巡各軍,奉旨宣撫西域諸藩,燕王殿下,在經歷了近一年的漫長征程後,終於宣撫到了大明藩屬撒馬爾罕國的地面……
明朝諸藩裡面當然沒有帖木兒帝國這個名字。
他就是撒馬爾罕國王。
其實原本歷史上,他連這個國王頭銜都沒有。
他目前自稱蘇丹,之前自稱埃米爾,但無論蘇丹還是埃米爾,都不是東方認知體系裡的君主,頂多也就是個地方酋長,如果是大汗,這個倒是可以被理解,但蘇丹也罷埃米爾也罷就是個酋長。
所以他在大明看來最高身份居然只是駙馬帖木兒。
也就是察合臺汗的駙馬。
然後朱元章給他的封號,就是駙馬帖木兒,都指揮使等。
詔書經過多手翻譯,負責翻譯的應該是波斯人,也不懂駙馬,都指揮使是什麼意思,居然直接就給他玩音譯了。
倒是他兒子沙哈魯時代,因為帖木兒帝國分裂,後者遷都赫拉特,得到了一個哈烈國的正式稱呼,至於現在則是因為楊豐出現,朱元章早早就明白了他那裡的情況,所以給了他一個撒馬爾罕國王。畢竟他這幾年表現的還是很恭順,總之他在大明藩屬體系裡面,就是個撒馬爾罕王,至於地盤當然沒有具體劃分,說他只有撒馬爾罕也行,說他是整個河中也行,反正究竟封給他多少那都是大明皇帝恩賜……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多少都得認。
當然,燕王殿下此行,也就是來給這些藩屬劃界的。
但卻在怛羅斯被守將擋在門外。
當然,但凡腦子正常的,都不會讓他進去。
怛羅斯可是河中的大門,這座城市歷經無數戰火,想進河中就必須走這裡,地位甚至超過山海關之於華北平原,幾乎相當於劍閣之於四川,這座周長七八里的小城,保護著後面的河中。
可不敢放這千軍萬馬進入。
“王,小的不敢阻攔,只是需稟報蘇丹。”
使者小心翼翼地用蒙古話說道。
他如此恭順純粹是被嚇得。
畢竟此刻他面前,是彷彿無邊無際的騎兵。
大地都在顫動啊!
“怎麼,難道帖木兒還敢阻擋燕王殿下去撒馬爾罕?”
馬哈木冷笑道。
“那他可是違抗大明皇帝聖旨,對於這種抗旨的逆臣,咱們這些大明忠臣可不能忍。”
另一邊的鬼力赤則笑著說道。
才忠臣不到五個月的忠臣。
所以他們這幫傢伙的心態,和兔力帖木兒那些人沒什麼區別,朱棣已經告訴他們,帖木兒正在阿克蘇包圍楊豐,而楊豐的戰鬥力,像馬哈木這些都清楚,再說就算不清楚的,也知道這就意味著帖木兒至少一個月內不可能返回河中。
趁虛而入啊!
他們現在可都很窮。
雖然燕王殿下仁慈地接受他們投降並封官,但他們給大明皇帝的第一筆貢獻那也都是彷彿割肉一樣。
光鬼力赤就向大明皇帝獻馬五千匹。
得找個地方彌補損失。
這次跟著大明燕王殿下能搶一波河中那可就完美了。
“殿下,您用不著跟他們廢話,這些狗東西就得用鞭子抽!
用大炮他們就更懂事了。”
太平躍躍欲試地說道。
他原本和烏格齊哈什哈一夥,他是土爾扈特首領,但後來在忠心驅使下北上幫助額勒伯克,結果戰場上一看明軍戰鬥力,毫不猶豫地背後捅了大汗刀子。
這也是額勒伯克戰敗的重要原因。
同樣也讓他深得朱棣器重。
“對!”
“殿下,用大炮跟他們說話!”
……
蒙古酋長們一片興奮。
朱棣舉手示意他們閉嘴,他們都趕緊閉嘴。
“回去告訴你們守將,立刻開啟城門,備好一千匹馬,一千頭牛,五千只羊,以備軍需,限你們在中午前做到,否則本王就自己開啟城門,帶著他們進去取了,只是那時候不但要取這些,還要取你們的人頭,治你們一個貽誤軍機之罪。”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