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姐很投緣了。
當然,從那以後小公主的身上,也多了幾樣小零碎。
“公主,這也是沒法子,畢竟王府還在修建當中,陛下有旨,遼王殿下及所部暫駐大淩河畔,等王府修好就可以入住了,不過如今天寒地凍,經常停工,想來修好也得明年夏天,此時連大王也都一同住帳篷。
這也是陛下旨意。”
迎接他們的王府長史說道。
“難道就不能去錦州城居住,無非那幾十里路而已,我看那錦州城裡也不缺地方。”
楊豐說道。
“大使,遼王已然就藩廣寧,若無聖旨不得擅離封地,錦州雖有可住處,但並非大王封地,這大淩河就是界線,若無旨意遼王不得踏過大淩河一步,故此就算不遠就是錦州城,沒有陛下的旨意也不能去。哪怕是在廣寧境內住帳篷,也必須在廣寧境內,且大王就藩廣寧,是為鎮守邊塞,既然是鎮守邊塞,帶兵出征也是少不了的,若連這點苦都吃不了,如何還能帶兵?
這也是陛下要磨練遼王。
若非如此,那廣寧衛城一樣也有住處。
倒是公主並無限制,咱們先見了遼王再回錦州,等雪停再來宣讀聖旨,頒賜冬衣及鈔。”
謝貴說道。
這個情況的確也沒法召集各軍宣讀聖旨。
“如果此時敵軍突然殺過來,他也不能擅自過大淩河?”
“對,就算此時敵軍突然殺來,遼王也只能帶著所部迎戰,在沒接到令他退過大淩河的聖旨前,只要越過這條線就是棄藩。
死罪。”
“那廣寧的地方官員,主持軍務的守將呢?”
“陷藩,死罪,所有人都是死罪,株連三族。”
謝貴說道。
所以朱元璋這招的確狠啊!
藩王沒有聖旨不得離開封地,哪怕被敵人圍攻也得死守封地,就算死也得死在自己的封地,周圍的駐軍,地方官,如果藩王不撤走,一樣也必須死戰,否則陷藩一樣也是死罪,所以只要藩王不走,那就是死,也得跟著一起,否則逃跑就是殺全家。
一個藩王就是一個釘子,把整個軍政系統釘死在防區。
哪怕敵人強大,的確打不過,只要朱元璋不讓撤,就必須一起戰死,但朱元璋在南京,從這裡加急的奏報,往返也得半月,所以無論他準不準撤,這半個月的死守也是必須的。但實際上以那些遊牧騎兵的攻城能力,還有周圍其他防區駐軍的反應速度,半月只要死守不退,基本上也就已經撐過去了,不過這個制度確實有效。
所以張獻忠殺楚王全家後,楊嗣昌也就只能自殺了。
陷藩啊!
他不自殺,他那些政敵也得以這個罪名弄死他。
這個制度可以說讓邊塞所有人,都事實上處於背水一戰的處境,無論什麼理由都不行,只要沒有聖旨就必須死守。
“走吧,歡迎來到東北,我的小公主,這是你一路盼望的地方。”
楊豐做了個請的姿勢,對著依舊欲哭無淚的小公主說道。
然後一陣狂風捲著雪花,瞬間灌進了轎子。
而就在同時,對面那片風雪中大批騎兵的身影出現,其中一個同樣穿著孝服的少年……
只能是少年,畢竟這時候朱植也就是個高一。
“把自己兒子扔到這種地方,你們皇帝陛下的確很有魄力,我數了數也就是蜀王楚王那些人,得到了好封地,這北方几個都沒什麼好地方,哪怕燕王晉王也只能說湊合。”
楊豐感慨著。
“大使覺得蜀王不算邊塞?成都向西不出兩百里,就已經是西藩遊牧,大使難道以為西藩稱臣納貢,就再也沒有窺川之心?”
謝貴說道。
“但楚王總不能算吧?”
“楚王封地原本是何人所據?大使難道以為這種地方用不著鎮壓?武昌南邊山林之中,還有不少陳友諒舊部,不願臣服大明,至今躲藏其中,朝廷無法進去清剿,還有,楚王去年才征討西蠻,湘西各處依舊蠢蠢欲動。大明一統天下才不過二十年,無論哪一個藩王封地,都不是讓他們去享福,就算周魯等王身居中原腹地,那也是要給北方諸王總管軍需,諸王或北或南,或為前鋒或為支援,就如手足般護住腹心,以保大明江山萬年。”
“沒有什麼萬年的江山,帝國總會滅亡的,無一例外。”
楊豐說道。
然後那些騎兵也到了橋頭,那少年匆忙下馬,快步走過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