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按理說女真是女真,兀狄哈是兀狄哈,胡裡改是胡裡改,但如今也沒人去分那麼清,左右都是在山林裡漁獵的,說話多數也都能互相聽懂,咱們朝廷都是一起算女真,其實我們之間都是以部落為稱。”
“那正牌女真,就是從過去金國時候遺留下來的是哪個?”
“小的們就是,小的們是原本蒙古人設立的東寧府,祖上是跟著蒲鮮萬奴的東夏,正經猛安謀克出身的大金女真,不過真要算起來,如小的這般老女真也就是東寧衛這些了。剩下那些都是亂七八糟部落,也就是如今沒人去分辨,其實我們祖上那時候但凡不是猛安謀克的都不算女真,就是些臣服的部落。
他們自己也不認,一些甚至不肯與我們通婚。
但如今他們反而認了。
畢竟這顯得他們祖上也闊過。”
孛羅說道。
看得出對這個問題很激動,彷彿清末那些窮得豬皮擦嘴,然後出去來壺高碎,跟人吹噓祖上的八旗子弟。
所以他們之間關係其實就像野豬皮和索倫。
但現在也沒人區分,統統算女真。
“前面還有哪些女真?”
楊豐問道。
“還有北邊的遼海衛,也是安置女真。”
張輔說道。
這時候的遼海衛在昌圖。
昌圖牛家莊,後來被訛傳成了海城牛家莊,直到現代挖出實物證據才確定人家在昌圖。
不過明年就因為距離太遠,維持駐軍成本太高,把衛指揮使司撤到了開原城內,所以朱元璋和朱棣的風格就這樣明顯區別,朱元璋算成本,朱棣不算,朱棣要的是達到目的,也可以說朱元璋經歷過苦難,第一考慮的是不能勞民傷財,朱棣作為二代沒經歷過苦難,要的是開疆拓土。
所以……
楊豐得讓朱元璋堅持住。
遼海衛東北山林中。
“大使,您到底找什麼?”
三萬衛指揮使莊德,在寒風呼嘯中喊道。
他是女真軍團統帥,到遼海衛時候這支軍團就已經膨脹到七千,朱植的確指定楊豐統帥,但楊大使身份特殊,不可能指揮明軍,最多也就只能做顧問,真正指揮官還得是大明自己的將軍。
然後就是他了。
至於整個這支討伐軍團,理論上是朱植指揮,但實際上是遼東都指揮同知朱勝。
然後張玉做副手。
這時候張玉父子官都不算高,張玉也只是燕山左護衛指揮僉事,張輔只是個百戶,說到底這時候大明的名將太多,隨隨便便拎出一個,都是可以說百戰之餘。他父子就是因為跟著朱棣靖難才崛起,而且崛起的主要原因不是因為他們父子多強,而是作為朱棣三護衛的將領,他們是朱棣真正可以放心的,但就實際才能算,在明軍裡面只能說中上,和他們一個級別的有的是。
比如眼前這個莊德……
陣斬譚淵的莊德。
此刻不僅僅是莊德,還有朱勝,景誠等一幫將領,全都在寒風呼嘯中簇擁著朱植,然後一起看著手拿腕錶就跟個風水先生般,在森林中溜達的楊豐。
突然楊豐停下了。
“挖!”
他指著腳下積雪的凍土說道。
扛著鎬頭跟著他計程車兵們,憂鬱地互相看了看。
“挖啊?”
楊豐催促著。
那些士兵們默默掄起鎬頭,對著堅硬的凍土開始忙碌,好在都是身強體壯,而且人數也足夠多,所以很快就刨開其實並不深的土層,露出底下的岩石。但這還不夠,在楊豐的催促中他們還得擴大這個土坑,最終一直挖出大概一間屋子的岩基,就在同時另外那些工匠也已經在岩基中間鑿出一個個半臂深的孔。楊豐就像塞蛋一樣把一枚枚手榴彈橫著塞到底,用石塊卡住,把所有拉環都綁上繩子,讓一名士兵拉一根,然後他滿意地跑到一邊。
“拉!”
他喊道。
士兵們紛紛拉繩。
伴隨一連串略顯沉悶的爆炸,天空中碎石飛射。
在石頭都落下後,楊大使拎著個鎬頭走過去,在岩基上搜尋,同時對照腕錶上傳過來的圖片,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他刨下一塊炸鬆動的岩石,然後對著陽光檢查。
緊接著將目光轉向莊德等人。
“來,與汝榮華富貴!”
他笑著說道。
這是銀礦。
四平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