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進入漢江水系,湖廣產糧區的糧食直接北運。這樣有海運和木軌馬車運輸,運河也就不是那麼重要,運河對溝通南北的確重要,但這個重要有太多替代方案,相反維持運河對於老百姓來說卻是一個巨大的負擔。
不僅僅是魯西南,明朝後期的沿淮極度貧窮化,同樣也是運河。
因為必須在保護明祖陵和維持淮安以北航運間取捨。
保護運河就得維持水位。
維持水位就得淹泗州。
保護明祖陵就得給淮河增加新的出海口,但這樣就是清口水深下降漕船無法駛過被黃河泥沙淤積的河道。
明朝中後期就這樣在兩個取捨間拼命維持,而維持的後果就是鳳陽十年倒有九年災,同樣沿著黃河和運河無數勞動力的付出,同樣也是黃河一次次的決口。因為必須衝沙,黃河河道必須足夠窄,既然足夠窄,那就得做好汛期被衝開的準備,畢竟黃河是不會考慮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但如果放棄對這段運河的維持,那事情就很簡單了,在蘇北挖一條灌溉總渠,同時疏浚入長江的水道,被清口和高家堰阻擋的淮河水放出去,沿淮洪災立刻驟降一多半。
至於黃河就隨便流淌,留出足夠寬闊的河道,減弱汛期威力就行。
現代黃河河道就足夠寬了。
至於淤積……
那個的確沒辦法。
畢竟那根本不是下游能解決的。
而這個堪稱腦洞大開的計劃讓朱植等人完全茫然,不過既然是楊豐設計的就一定是好的,這時候他在這些人心目中就是無所不能,對於他的話聽就行了,用不著懷疑,他說能行的就一定能行。
總之他們現在都已經開始向著狂信徒發展了。
然後他們直奔吉林。
七天後,這支遠征軍到達吉林。
然後留下三千人駐守,等待後續的工匠和駐軍,而朱植和楊豐帶著大軍沿卡岔河直撲東北。
這一帶幾乎杳無人煙,尤其是這種寒冬季節,那些女真漁獵民也都躲在山林中一個個寨子裡烤火,這支一萬多騎兵的軍團,唯一需要面對的也就是嚴寒風雪……
當然,還有補給問題。
準確說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補給,所有人都只是帶著乾糧,另外還有給戰馬吃的豆子,後者能從山林中獲得的食物也沒多少,此行簡直可以說屬於孤注一擲,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失敗了連回去的食物都不夠。不過這種行動其實真正的威脅並不是補給,也不是交戰,而是迷路,只要中途不迷路,幾百裡對於騎兵來說,還是能掙扎著走回去的。
至於迷路……
“松花江!”
楊豐站在冰雪覆蓋的松花江畔感慨著。
然後看了看他的腕錶。
位置沒錯,對岸不遠就是巴彥縣。
所以帶著衛星定位,怎麼可能迷路啊!
“西陽哈的寨子在何處?”
他問道。
“大使,小的能用一下您那個千里鏡嗎?”
孛羅小心翼翼地說道。
楊豐隨手給他望遠鏡。
孛羅已經用過幾次,所以倒是不用教了。
“那邊那片山,他的寨子就在山南邊一處避風的山谷中,離這裡不遠,冬天都得找這種向陽背風向河的地方過冬,也能鑿冰捕魚,不過這只是他的主寨子,他是兀者部的首領,手下也有大大小小的頭領,阿陽哈,銅佛寨,蒙古山寨這些,都散佈黑松林周圍。”
孛羅指著北邊說道。
“大王,咱們得分兵,黑松林就是這片山林,周圍是平地,我帶著女真和張輔進攻黑松林,大王率領各軍在這片山林外圍分左右巡弋,免得西陽哈逃走。”
楊豐指著巴彥縣東北那片山區對朱植說道。
“大,大使,咱們去攻黑松林?”
孛羅驚愕地說道。
楊豐無語地看著他,緊接著拉開保險,對著江面一陣掃射……
“你還怕什麼嗎?”
他平靜地說道。
“不怕,跟著大使,殺了西陽哈!”
一名女真千戶亢奮地吼叫著。
“跟著大使,殺了西陽哈!”
其他女真吼叫著。
“搶了黑松林,一人發一個兀者女人,今天大王做主了,這次女真搶到的無論金銀牲畜還是奴隸,全都是自己的!”
楊豐吼道。
然後他再次對著天空扣動扳機。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