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真正實際控制了松花江流域,搞砸了也是他自己賠錢。
皇帝陛下又不用付出。
至於楊豐利用這些商屯圖謀不軌?
他先讓這些商屯活下去再說吧!
四月。
松花江上。
“如今再看這裡,與冬天相比簡直就是另一番世界了。”
張輔饒有興趣地看著兩岸風光。
不過他們腳下並不是戰船,那個還在吉林造船廠建造,畢竟就算是湊合使用,也得先伐木解板,而且至少也得略微陰乾一下。
不能讓這些船還沒到努兒幹就爛透了。
更何況還得回來。
更何況還是載著兩個藩王。
萬一哪個船毀淹死,那工匠們可就少不了殺全家了。
總之必要的處理還是得有。
所以楊豐的選擇非常簡單,直接搞木排就行了,反正是順流直下,他在兀者部伐木,然後製作一個個大型木筏,都是用那些可以說原始森林裡的大松木,連樹皮都懶得扒,然後就像放排人一樣,直接編成巨型木筏載著騎兵,沿著松花江漂流。
恍如江上的巨型航母。
撐筏的都是兀者,他們本來也幹這個。
而且不只一個木筏。
此刻松花江上總共三十個這樣的巨型木筏載著總共三千騎兵。
其中只有一千明軍。
至於另外那兩千當然是兀者了。
朱棣對楊豐的行動不反對但也不支援,派張輔的一千炮隊跟著屬於友情贊助性質,但不會特意調兵去給他幹私活的。
是他要搞猛哥帖木兒,又不是大明要搞猛哥帖木兒。
人家是向李成桂稱臣納貢的。
理論上屬於大明藩屬國的臣民,和西陽哈有著本質區別。
後者是原本臣服大明,但又背叛大明,而且還曾經劫掠過遼海衛,屬於必須嚴懲的叛逆,但猛哥帖木兒不是,至於楊豐說人家那些……
他騙人難道燕王殿下也跟著他騙人?
沒揭穿就已經是給面子了。
總之楊豐要去搞猛哥帖木兒,這個朱棣不會攔著,但也別指望朱棣會派兵幫他,給張輔的任務也只是巡視胡裡改江,遭到襲擊可以自己決定是否進行反擊,但不包括主動進攻奚關城,除非奚關城的女真襲擊他們。
所以……
襲擊沒襲擊還不是他們自己一張嘴,難道猛哥帖木兒死了還能爬起來和他們對質?
“所以我才說,大好河山,不能就這麼白白丟了,這世上沒有真正沒價值的土地,土地這東西,永遠是越多越好,就算此時看著沒價值,也不等於以後沒有價值,因為你不知道底下有什麼沒發現的礦產。現在天方那邊的沙漠裡,土著窮到每天兩顆椰棗一杯羊奶苟延殘喘,放眼四周全是連放牧都養不活幾隻羊的沙子,但到了我們那時候,因為他們的沙漠底下有石油,就全都成了鉅富。
只要是土地,多佔些就總沒錯的。
哪怕就是沒人,無法居住,那也得畫到自己的地盤上。
編入自己的州縣。
這樣子孫後代也就有理有據了。
甚至哪怕去不了,只要手中有地圖,在地圖上開疆,也要先開上再說。”
楊豐向張輔灌輸擴張之道。
然後他們前方,出現了一片廣闊的江口……
“大人,胡裡改江到了!”
旁邊伺候著的兀者首領囊哈納很謙卑的說道。
“這個名字太難聽!”
“呃,回大人,其實上游我們叫穆丹哈達,譯成漢話叫曲江。”
“那就叫牡丹江吧,照顧你們的稱呼!”
楊豐隨口說道。
緊接著伴隨前面排頭吼聲,木筏周圍排工全都行動起來,撐著篙推動木筏靠向岸邊,他們不能進入牡丹江的水流,那樣會被衝向北岸,必須在進入前就靠岸。
當然,岸邊也沒有碼頭,就是到淺水直接擱淺。
然後騎兵下去。
接下來他們得從這裡沿牡丹江陸路向上遊。
“大人,有船過來!”
囊哈納喊道。
楊豐立刻舉起望遠鏡,看著牡丹江上。
那裡三艘單桅帆船正在順流而下。
“這是什麼人?”
他問道。
“從上游來的不是胡裡改部就是斡朵裡部,他們同居奚關城,胡裡改部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