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都懂!
不存在什麼真龍天子,天命所歸,皇帝和我們是平等的。
人人平等。”
楊豐說道。
“可,可這天下總得有個管著的,否則豈不是亂了套?”
老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是,可那是人管人,而不是什麼真龍天子,更不是什麼天命所歸,咱們服他管,覺得他管的好,那咱們才聽他的,他管的不好,咱們就不聽他的,君無道,臣逐之,這句話你該懂吧?若是他的確兵強馬壯,咱們鬥不過他,不得不受其管著,比如之前的胡元,可咱們並不是認他是什麼真龍天子,只是如被強盜以刀架著脖子,只好不得不忍下。
忍不下時候咱們還是要豁出去和他拼了。
拼的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你們當年造胡元的反,不就是忍不下索性跟他們拼了,結果你們就贏了。
若是把皇帝當什麼真龍天子,天命所歸,你們當年還敢造胡元皇帝的反?”
楊豐說道。
“對,就是這個理,當年我全家都被胡元害死,就想著與其忍下這血海深仇,還不如索性拼了,大不了全家一起上路。
一開始看著那胡元騎兵還怕,後面我一槍捅死一個。
一看這不是都一樣嗎?
他們一刀砍死咱們,咱們也一槍捅他個透心涼,那血淌出來也都一樣,後來我還拿刀把他們和咱們的死人都剖開驗看,真就沒什麼不一樣的,五臟六腑沒什麼不一樣的。那以後我與幾個好兄弟,再看著胡元騎兵就不怕了,見一個就殺一個,一直這麼殺到北平,後來又殺到草原,直到殺到捕魚兒海,反而成了胡元騎兵看著咱們就跑了。”
何勇明顯很興奮的說道。
“對,天下所有人都是一個樣,皇帝,權貴,胡虜,所有人都是兩個肩膀頂著一個腦袋,砍了都一樣得死。”
楊豐說道。
所以反賊要潛移默化的養成。
當然,也不能說反賊,這都是大明朝的忠臣良民,只不過開始接受平等思想而已。
這又不是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不就是說皇帝不是真龍天子嗎?
本來也不是啊!
都經歷了元末明初的持續混戰之後,誰還會認為皇帝是什麼真龍天子?
只不過不敢明說而已。
現在楊豐當著他們面明說出來,而且告訴他們,以後沒有皇帝的時代,人們一樣過的很好,先把這個根本的問題解決了,他們自然會逐漸習慣於不再敬畏皇權。他這一路就準備這樣,走到哪裡都挑明身份,然後以穿越者身份告訴老百姓以後的世界,他有朱元璋的聖旨,他的穿越者身份是朱元璋承認了的,老百姓就算不信,也至少不會覺得他是個瘋子。
而他會向老百姓描繪未來的一切,同時教他們新的知識……
這很重要。
“你們這稻田如何除蟲?”
楊豐問道。
“還能如何,當然是捉蟲。”
何勇說道。
“為什麼不用梳子梳蟲,做一個一丈長的大梳子,用一尺多長的細竹篾密排為齒,兩個人拉著在稻田間走過,把稻葉上的蟲子全梳出來,然後餵雞餵鴨,無非就是梳掉些枯葉而已,卻能將蟲子一掃而過,一遍不行大不了再梳一遍,豈不是強於你們在裡面捉蟲。
此物乃蟲梳,大概過個百餘年就在江南民間使用。
不過這季節應該已經用不上,畢竟都已經快收割,再梳就是稻穀了,明年你們倒是可以試著做一個然後試試看。”
楊豐說道。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蟲梳是什麼時候開始應用,不過至少是明朝後期,真正文人記載都到清朝了,但就衝著到現代還有實物遺存,那就證明這東西絕對是經過了時間考驗的,所以現在完全可以教給他們。其實還有很多以後才出現的農具和農業技術,比如那個腳踏的打穀機就很好,但不知道能不能做出,畢竟需要一定的機械結構。
“如此倒是可試,後世的確好用?”
老頭明顯有些驚喜的說道。
“呃,這個我真不知道,因為這東西對我們來說屬於古董,至少已經五十年沒人用過了,故此怎麼使用得你們自己去試,我們那時候根本不需要如此,都是直接往水稻噴藥,只不過是專門毒死蟲子的藥。
一遍藥下去什麼蟲子也沒了。”
楊豐說道。
“有如此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