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雖然琿春的確也屬於零下三十度範疇,但終究受點海洋氣候影響,比起內陸終究強點。整個現代吉林,琿春應該算是最暖和的,而且冬暖夏涼,雖然這個暖也沒跑出零下三十度,但這點優勢已經讓這裡可以提供穩定的農業,畢竟當年也是渤海國核心區。渤海國都城龍泉府在寧安,東京龍原府就是琿春了,只不過現在把這裡當龍泉府而已。
而同樣這裡也是朝鮮,胡裡改,兀狄哈,兀者等部落貿易之地。
畢竟海運的物資都在這裡。
至於清津港對於北邊的部落來說很不方便。
這裡正好都可以接受。
每年一艘艘北上的海船到達毛口崴,然後把物資運到這裡,而且不僅僅是大明水師私自夾帶的物資,倭國和扶桑那些土司的貿易船也過來。
前者是必然。
風帆時代軍艦不走私那就屬於奇蹟了。
水兵們腦袋別褲腰帶上往返,每年因為各種原因沉船不斷,屍骨無存是很平常的,那麼總得給他們點幹下去的動力,北上運輸物資的水兵隨身攜帶點在會寧值錢的,比如冰糖茶葉綢緞,這些也不能說走私,我自己帶著喝的穿的,只不過到了會寧有土人想要,拿包人參,拿些鹿茸虎骨跟我換。
那算走私嗎?
我們只是友好交換而已,就像阿美利堅王師喜歡往家郵遞紀念品。
關鍵是這裡天高皇帝遠。
沒人管。
大明那些工商業的限制在這裡全都是不存在的,在這裡私鹽都公然交易,渤海國和遼國時候的海鹽場就在毛口崴一帶,也就是遼國鹽州,所以龍泉衛的軍戶就在那裡製鹽,然後出售給那些部落。
這些當然也不交稅更不會是官營的。
戶部派人來管?
那些科舉儒生們來這裡?
川普查賬飛機都能被打下來,憑什麼覺得他們不會落水。
“大丈夫當橫行沙漠,豈能鬱郁久居於此!”
張輔惆悵地說道。
“這話聽著耳熟啊!
這每年賺那麼多錢,也堵不住你的野心?”
楊豐說道。
“在這裡賺錢有什麼用?縱有萬貫家財,還不是得天天對著這些野人?”
張輔指著前方。
這座城市的街道,儼然群魔亂舞。
倭國人,朝鮮人……
整個東北亞的一多半人種在這裡都能看到,甚至還有幾個渾身毛髮旺盛的,他們應該是從海參崴以北的幾個羈縻衛過來。這些野蠻人一個個發如亂草,渾身皮毛,臉上估計多少年未洗,和那些倭人,朝鮮人在爭執著討論商業問題。
不時有人打起來。
但沒人管。
包括那些駐軍士兵都在那裡很開心的叫好。
娛樂的匱乏讓這種事情成了喜聞樂見。
死傷……
死傷活該。
整個城市儼然加勒比海盜裡的托爾圖加港。
一個倭國商人被一個苦兀人從樓上扔了出來,摔在地上嚎叫著,和他一夥的憤然拔刀……
“混賬,不準用刀!”
張輔威嚴地喝道。
那些倭人趕緊卑躬屈膝地收起刀。
那苦兀在樓上開心的笑著,然後看著幾個倭人扶起同伴,所以這座城市也不是沒有規矩,只是打架不能用刀,但不能用刀明顯對倭人不利,畢竟他們體型上差距有些大,好在他們人數多,所以也不能說就是純粹受欺負的。
“這就真不管?”
楊豐說道。
“怎麼管?只要不是冬天都貓冬時候,城裡一天這種事幾十起,我要管的話這一天什麼也不用幹,就跟這些混賬東西糾纏。再說我就算不准他們在城內鬥毆,他們一樣也是要在城外鬥毆,甚至殺人,上月一艘倭國船還被人半夜搶了。船上財物搶光,倭人連受傷的再加上死屍,在裡面被點上火燒了,最有嫌疑的是朝鮮人,多數是他們和七姓兀狄哈合夥,他們是爭生意,後者是搶東西。”
張輔說道。
“都野性難馴啊!”
楊豐感慨著。
當然,他們喜歡就互相殺好了。
“你要是真不想待下去,我給你個機會,燕王送走迎嘉禾船隊後,很可能被調回北平,然後帶領北平都司,北平行都司,山西行都司的三萬騎兵進入漠北掃蕩。”
楊豐說道。
“我是會寧都司。”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