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資格跟我鬥?規則?這東西只是用來網住蒼蠅蚊子的,可網不住鷹隼,別說鷹隼,就是燕雀都能衝破,他們終究還是太天真,以為自己掌握規則,就有資格為所欲為,但實際上別人遵守規則時候才是規則,不遵守規則時候他們就是個笑話。”
楊豐說道。
“你想說什麼?”
張顯宗疑惑地說道。
“沒事,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楊豐說道。
所以劉三吾為首的這些儒生們還是太天真了。
或者說朱元章這些年對他們的扶持給了他們一種錯覺,以為他們已經可以靠規則獲得足夠權力。
尤其是科舉文官正逐漸控制朝廷……
過去的文官並不是科舉出身,畢竟朱元章起家的李善長這些,肯定都不可能是科舉出來的,甚至他們都不是儒生,李善長是小吏出身。而洪武初年雖然開科舉,但很快就因為朱元章發現儒生們多嘴炮暫停,然後直到洪武十八年才重開,而這次才是儒生們真正湧入朝堂。現在這批科舉文官已經在控制官場,六部,地方官,再加上翰林院這個秘書團,基本上除了幾個主官,剩下絕大多數都已經是科舉官員。
主要是朱元章此前殺的那些,絕大多數都不是科舉出身。
要麼小吏晉升,要麼徵辟。
他們的清洗自然就給科舉文官們讓出位置。
這是朱元章故意的。
全面轉向科舉化,就必須先清理舊的官僚。
他在把大明朝廷由過去的無序變成以後的有序,由過去的非制度化變成以後的制度化,各地儒學建立,然後為他提供儒生,儒生考科舉進入朝廷給他做官。
他的官。
而且一代代源源不斷。
儒生們卻開始幻想自己可以建立他們的理想國。
君主垂拱,士大夫治世。
但是……
這是皇權時代啊!
皇帝才是唯我獨尊的老大。
最終科舉文官們與皇權的鬥爭就這樣拉開大幕,一直到大明朝滅亡才算結束,朱家江山斗沒了,科舉文官們也在異族的屠刀下只能做奴才,儒家也變成了奴家。以後應該給朱元章講講這個故事,不知道這個始作俑者會不會又被氣個半死,他現在應該還意識不到,他發現這些儒生們也挺有野心應該是南北榜之後。
不過那時候他已經老了,雖然還能拿動刀子,但已經沒有時間去解決了。
南北榜桉是洪武三十年春。
他第二年春就死了。
楊豐看著前面狂歡一樣的人群,不過他在裡面卻看到了一個熟人,他微笑著揮了揮手,人群中姚廣孝慈眉善目地合十行禮……
“大師,又來京城了?”
楊豐看著走向自己的妖僧。
“貧僧乃出家人,一向往來南北訪尋高僧,研究佛法。”
姚廣孝說道。
張顯宗趕緊起身行禮。
他居然也認識這個妖僧,不過姚廣孝是朱元章給朱棣指派,身份並不是什麼秘密,大家都知道他是燕王的親信,最多不知道他有一顆不安分的靈魂而已,這樣的高僧各藩都有,也都是替藩王們往來京城,做一些私下裡和勳貴的交往。
這不是秘密。
“哪天有空我給你介紹個高僧!”
楊豐笑著說道。
哪天把張定邊介紹給他。
看看這一個不安分的妖僧和一個不安分的前梟雄,在一起能摩擦出什麼火花來。
他倆應該很有共同語言。
“大使也認得幾個高僧?”
姚廣孝意外的說道。
他可不知道這個高僧跟他一樣都有著一顆造反的靈魂。
“當然認得,我認得的高僧多了,之前我還和一大群高僧一起聯名上奏皇帝陛下,請皇帝陛下恩准,由這些高僧募集資金,建造海船,然後和朝廷使者一同前往天竺,到西天佛國學習佛法。而且皇帝陛下已經恩准,估計明年這時候,你就可以看到海船起航了,最多一兩年後,你就可以看到他們帶著天竺佛法歸來。
那時候讓我們一同目睹西天佛國風采,說不定還會帶幾個天竺高僧一起。”
楊豐說道。
這個計劃在朱元章那裡沒有任何阻礙。
雖然老朱對佛法的確沒興趣,但他對聯絡德里蘇丹國卻很有興趣,尤其是在楊豐說他們那裡有好馬之後……
當然,關鍵是不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