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本著能坑一個是一個的原則,到蘇州後就把趙賤籍等人扔下。
就是扔下。
無論蘇州衛還是蘇州府都不肯跳這個火坑。
所以他很乾脆的把囚車往府衙門口一扔,然後和戴貴就直接跑了,可憐至今依舊還代理的蘇州府同知哭著追趕他們,恍如在追趕負心薄倖的男人,但終究還是沒追上……
他真哭了!
定海衛那邊逮捕了徐貴。
但當天晚上徐貴就在牢裡面自殺了。
這他瑪但凡有點腦子的,都明白後面得是藩王級別,能讓一個指揮僉事選擇自殺以保護的,這已經根本不是公侯級別的了,這種事情肯定要躲著啊。無論最後結果怎樣,沾上的都是個麻煩,話說蘇州府接了押解趙賤籍進京的活,那他們路上究竟該不該暴斃呢?或者說皇帝到底對這件事是個什麼心思,還有皇太孫對這件事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暴斃?
皇帝可能滿意。
但這就告訴皇太孫,這邊對他並不尊重。
他肯定希望藉此打擊那個藩王。
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對於皇太孫來說,這真就是送到手的刀,可以趁機對他那些叔叔們展開一場名正言順的打擊。
如果蘇州府這麼不給面子,那等他登基後就該秋後算賬了。
不暴斃?
那皇帝就覺得你不懂事。
他可能不用等秋後,用不了多久就跟你算賬。
總之只要接手了那就是惹禍上身。
可現在楊豐扔下就跑了,蘇州府也不可能追著他送到南匯啊,可憐的蘇州府同知當天晚上以淚洗面,第二天他還是派人押送進京了,不過只是派了十幾個差役……
就是那種白嫖的。
甚至都得自己帶乾糧的民夫。
不過他的做法也沒錯,因為這時候地方官府押解罪犯進京,就是使用這種差役,只有軍隊押解的,才會真正配上士兵。總之機會給了,剩下的愛怎樣就怎樣吧,左右送出蘇州府就不用他管了,所以最終他選擇的其實還是給皇太孫面子。
皇太孫才是未來。
皇帝陛下還能活幾年?
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南匯。
“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楊文苦笑著說道。
所以現在壓力到了他這邊。
他看了看面前已經在等待命令的部下……
“起錨,進軍泗州塘!”
他說道。
兩個副手劉德,商昺,隨即帶著部將各自離開。
而他們前方一名訊號兵揮動起錨的旗幟,戰鼓敲響,炮聲隆隆,號角聲響徹海空,漲潮的海面上一艘艘戰艦上接令的旗幟揮動,水兵們趁著潮水開始起錨揚帆,一艘艘戰艦緩緩開動,帆檣如林的壯觀畫卷,在長江口的海面上展開,充當訊號的炮聲製造的硝煙在戰艦間消散。
“忠臣!”
楊豐對著楊文一挑大拇指說道。
所以楊文的選擇和戴貴一樣。
“哼,楊某自然是做忠臣,就是不知道閣下想做什麼。”
楊文說道。
他選擇做單純的忠臣。
畢竟這是他的職責,至於後果不需要考慮。
他在執行朱元章的命令。
就這麼簡單。
不過楊豐這麼歡樂地看皇帝笑話就很讓人無語了,畢竟怎麼看楊豐都沒實際的好處,最多也就是讓他在皇帝面前得意一下,但有可能激怒皇帝跟他秋後算賬。
或者說楊文這種正常人的頭腦無法理解一顆作死的靈魂。
“我做大明的國際友人啊,我為大明撞破這麼大的陰謀,讓大明能夠清理內部叛逆,保沿海百姓安寧,盡顯大明與大夏國友誼,皇帝陛下應該給我發一枚勳章的。”
楊豐笑著說道。
楊文只是冷哼一聲。
話說還勳章,皇帝陛下不給你準備口油鍋就不錯了。
然後兩人一起登上了前面等待的小船……
三礁江。
楊文的旗艦上。
楊豐架著高倍鏡在甲板上,看著隨戰艦向前而逐漸顯出的泗州塘。
一艘艘倭寇戰船就停在那裡。
“讓所有帶千斤速射炮的戰艦排成一列縱隊,然後乘著風橫切,所有千斤速射炮全部移到面向倭寇的一側並換上獨頭彈,在靠近到三十丈內的時候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