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
公乃大行皇帝舊臣,此時豈能坐視?
若公振臂一呼,以反對科舉改革為號,天下士紳豈不蜂起響應?
北有諸王大軍,南有公起義師。
那昏君何能為?”
知縣明顯也很激動地說道。
“南塘兄,你我皆大行皇帝舊臣,豈能坐視昏君悖逆?”
方孝孺也很激動地說道。
“齊尚書,你痛快點,要是自己願意等死,我們也不糾纏,這就離開溧水。”
劉榮喝道。
所以你們跑了,讓我在這裡等著錦衣衛來抄家?
齊泰幽怨地抬起頭。
“諸位,我齊氏一族,如今算是被你們坑了。”
他說道。
“你要是以前沒幹過那些,我們能坑的了你?不是我們坑你,是你根本沒有回頭路,楊豐常說一句話,成年人得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劉榮鄙視地說道。
“縣尊,我齊氏宗族也就能起幾百青壯而已,大軍一到必然覆滅,溧水為舉義之地則可,但不能守溧水,當往茅山,然後東去太湖,蘇松浙江皆張士誠舊地,士紳對大行皇帝皆懷怨恨,且士紳皆以科舉為進身之階,當有義士響應。”
齊泰對知縣說道。
“那就別猶豫了,立刻安排老弱婦孺登船往石臼湖,各尋藏身處,左右進了徽州群山,誰也抓不出,我等率青壯舉義,然後去茅山。”
知縣說道。
齊泰緊接著看了看方孝孺。
“廣澤王何在?”
他說道。
“開封。”
方孝孺說道。
“這就不好辦了!”
齊泰皺著眉頭說道。
方孝孺懵逼中。
“有什麼不好辦的,隨便找個人就說是廣澤王,蘇松浙江有幾個見過廣澤王的,更何況就是認出是假的,也已經下不了船,那時候自然就將錯就錯了。”
劉榮說道。
他比方大儒更機靈。
“對,先將義旗舉起,事後再請廣澤王過去,而且咱們先別擁立廣澤王稱帝,南塘公大行皇帝舊臣,就說大行皇帝遺詔,封廣澤王為吳王,以蘇州為藩城,以蘇松常及浙江為吳王封地。只是今上登基後不肯遵大行皇帝遺詔,南塘公據理力爭,激怒今上才被罷官,但南塘公終不能使大行皇帝梓宮不安。且今上欲害廣澤王,南塘公無奈才奉廣澤王逃亡。如此一來蘇松浙江等地士紳則非謀逆作亂,乃奉大行皇帝遺詔,迎吳王歸藩,他們早就想學山西,且蘇州等地都會造新式軍械,剩下就是義師蜂起了。”
知縣說道。
旁邊劉榮一臉敬佩,本能地一挑大拇指……
“縣尊人才啊!”
他感慨著。
不過齊泰卻面露喜色。
的確,現在最大的問題其實就是如何擺脫這個造反的定義。
倒不是說他擔心造反誅九族……
他只要這樣做了,也就沒有什麼別的下場,而是如何忽悠百姓,畢竟朱允熥的皇位很正,這個是沒法做文章,但這樣卻可以解決這個問題。朱允炆按照正常情況,的確是要封吳王的,不過只是封吳王,但不會讓他就藩的,此事朱元璋提過,群臣多數都知道。而蘇松浙江這一帶士紳也的確羨慕山西的自由,他們同樣早就渴望能解除各種限制,尤其是工商業,如果他以大行皇帝遺詔的旗號,說封朱允炆吳王,然後以這一片作為吳王封地解除工商業限制,尤其是海外貿易限制,那這些士紳真會動心。
真相不重要。
朱允炆是真是假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了這樣一個藉口,一個可以鼓動起士紳的藉口。
再加上這一帶是科舉重地,科舉改革本來就讓士紳們怒火中燒,再加上利益引誘,他們也不用真的去給廣澤王爭皇位,只要能以他的吳王為旗號對抗朝廷,行割據之實就行。
這一帶不缺糧食,不缺錢,當然也不缺技術,而且放開海外貿易後更有源源不絕的海外財富……
很有搞頭啊!
而且大有希望。
畢竟現在朝廷的主力全都在開封圍攻藩王們,而江南的水師也在武昌圍攻楚王,另外倒是還有一支實力不弱的水師在太倉,但那是馬和率領的迎嘉禾艦隊。
他們剛回來就趕上大行皇帝駕崩,雖然大家都知道與他們無關,事實上大行皇帝就是為了等他們,才硬撐著的,但終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