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無言以對。
“走吧,翰林公,既然不肯賞臉去茶寮,那咱們就只能去衙門了。”
李福說道。
楊豐很無奈的拿出個手榴彈,就還剩下兩個了,他真捨不得扔啊!
“劉兄弟,我到處找你,原來你在此處!”
然後一個帶著福建口音的聲音響起。
楊豐和李福同時望去……
“張翰林!”
小公主驚喜的喊道。
“張翰林,你這是?”
李福拱手驚訝的說道。
然後那個被楊豐打得滿臉花開的書生,換了身帶補子的官服,頂著鼻青臉腫的形象拱手還禮,很顯然這是正牌張顯宗。
“李書吏,此乃鄙人好友,武夷修士,請來京城欲向陛下引薦,常年在武夷山中修道,於大明制度多有不識,今日初到京城,覺著新奇,就穿了鄙人舊服貿然出來,還請李書吏多多擔待。”
張顯宗說道。
看得出洪武朝的文官還是很弱勢,這要是晚明的文官該直接大嘴巴子抽過去了。
一個小吏還敢在翰林院編修面前站著?
翰林院編修啊,這個年紀的編修估計得狀元探花之類,放晚明這就是要做首輔的男人,別說是個小吏,就總兵見了估計都得卑躬屈膝。
“原來如此,那翰林公還是趕緊把貴友帶回,否則被別人遇上還得囉嗦。”
李書吏說道。
當然,他應該不至於相信張顯宗的鬼話,但在這種小事上給個翰林面子對於他這種小吏來說終究不是壞事,說到底他最多也就懷疑楊豐是竊賊,但帶著個小孩做竊賊明顯不合理。所以他現在也吃不準楊豐是幹什麼的,拐賣兒童這個也是不可能的,現在有個翰林作保,應該不是什麼竊賊,至於單純服飾違規這個可大可小。
關鍵有個翰林面子。
“多謝李書吏,改日鄙人再請吃酒。”
張顯宗再次拱手說道。
說完他朝楊豐使了個眼色。
楊豐坦然向前。
小公主跟著,繼續不斷提著她的圓領衫,就像個提著裙子的淑女。
三人就這樣走進了一條小巷,在前面帶路的張顯宗突然轉身,煞有介事的做拔劍狀……
楊豐毫不客氣的給他奪了過去。
“皇十四女請回宮,某拼死也要攔住這賊人。”
張顯宗毫無尷尬地擺出一副赤膽忠心模樣,看著楊豐身後的小公主。
楊豐直接伸手把後者拎過來……
“趕緊把她帶走,我一天都不想再看到她!”
他說道。
小公主毫不猶豫的抱住他胳膊……
“楊豐,你答應帶我去遼東的,你不能說話不算!”
她焦急的喊著。
“張翰林,趕緊把她拉開啊!”
楊豐朝張顯宗喊道。
小公主很乾脆兩腿一伸,盤住了他的右腿,就像個爬樹的猴子掛在他身上。
張顯宗尷尬地看著,這架勢明顯超出他理解。
“那個,咱們還是找個僻靜之處,皇十四女,請勿焦急,遼東遠隔萬里,且路途艱險,縱然皇十四女執意欲尋遼王,也需奏明陛下,請陛下安排護衛,豈有私自離宮遠去之理,此人舉止古怪,近於妖人,皇十四女切勿被其蠱惑,昨夜某恨未能救下皇十四女,今日縱然拼死也要保護皇十四女。”
他說道。
楊豐默默從身上把小公主摘下來。
後者用警惕的目光看著他,然後以最快速度縮回去拽著他衣服。
“張翰林,我就是私自逃出,你可以回去向我爹爹稟報,但以我爹爹脾氣,抓回去必然打個半死,我就是想去遼東找兄長,此事想來爹爹也不會令太多人知曉,畢竟於他顏面不好看,你若去稟報說不定會惹爹爹惱火。但若你肯幫我去遼東,我以後必有相謝,至於楊豐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他足以保護我北上。”
小公主對張顯宗說道。
“皇十四女,這如何可行,陛下素來寵愛皇十四女,若皇十四女失蹤豈不是令陛下憂心。”
張顯宗趕緊說道。
這個素來寵愛明顯有點誇張了,老朱眼中女兒估計也就是個贈品,兒子才是他真正寵愛的。
楊豐很無聊的站在那裡,彷彿一個吃瓜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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