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這樣,用力,用力!”
楊豐一邊按壓一邊鼓勵著張輔。
雖然他的語氣很嚴肅,但那臉上的詭異笑容卻終究出賣了他。
可憐張輔現在還只是個水靈靈的十八歲俊俏後生啊,卻只能帶著一臉彷彿被如花壓身的痛苦,趴在譚千戶臉上做人工呼吸,後者嘴裡那常年不刷牙,而且酗酒的惡臭伴隨他的動作,如觸電般讓他渾身汗毛直立。
然而……
他還得不得不繼續下去。
因為這真有用啊!
“有用,真有用!”
朱棣驚喜的說道。
他又不做人工呼吸,他當然驚喜了,可張輔是驚悚啊。
“那是當然,這是科學,繼續啊,不要停,要堵得嚴實些,猛地給他往裡面吹,這樣一直到他能正常呼吸為止!”
楊豐得意的說道。
然後可憐的張輔只好繼續不斷撲向那張深淵般的嘴。
還好這噩夢沒有持續太久。
就在他第六次撲上去的瞬間,譚千戶突然發出一聲長長的,明顯很滿足的呼氣。
不過這猛然撲面的惡臭,讓張輔終於控制不住,扭頭到一邊很乾脆的吐了。
“行了,剩下就不關我的事了,你們自己找地方治療吧,沒斷肋骨,就是內臟受了點震動,養一養就好了。”
楊豐站起身說道。
這傢伙裡面其實穿著鐵甲,而且還不是那種布面甲,直接就是真正將領穿的帶護心鏡的山文甲,只不過就是個上半身,但也頂住了他的鐵券重擊,畢竟鐵券就是個有弧度的鐵板,而被他拍中的又是護心鏡。所以基本上相當於拿個一尺寬的鐵板平拍上去,不過即便這樣,他也感覺自己這一擊力量很猛,對他來說屬於超水平發揮,
有猛將的潛力。
然後他看著還在狂吐的張輔……
可憐這短短一分鐘,恐怕張輔得用一生去治癒啊!
“快,送去藥局。”
戴貴喊道。
緊接著後面士兵推過一輛大車,然後把譚千戶抬上去,朱棣等人帶著大車沿這條大街向東南,已經沒人管的楊豐,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想了想也上車掉頭跟著,他們很快就到了上次楊豐搞事情的徐家附近,然後停在了一個掛著惠民藥局牌子的官衙門前。這裡進出的人還很多,不過全都驚愕的看著朱棣,畢竟他身上的龍袍還是太醒目,有認識他的趕緊行禮,張輔在前面推開人群,把大車直接推了進去。
裡面兩個青袍官匆忙迎出,其中一個很意外的看著朱棣……
“下官見過燕王殿下!”
他和同伴趕緊行禮。
“戴先生?有您在就更好了,譚淵胸口遭重擊,已經甦醒,但還得您來診治。”
朱棣也意外了一下,他有些驚喜的說道。
“被何物重擊?”
戴先生抓起譚淵的手問道。
“鐵券,我用鐵券把他從馬上拍飛了,不過確定沒斷肋骨。”
楊豐在朱棣後面用鐵券做橫抽狀,同時很矜持的說道。
他還是挺得意的。
朱棣這才注意到他跟著……
“戴先生,孤奉詔進京會葬,只是路途上耽擱了,今日入城正遇上此人於城門跋扈,譚淵一時氣不過,想抓他下車,卻不想被他用鐵券重擊落馬,當時就閉過氣去,又被這廝按壓胸口,再加張輔為他做什麼人工呼吸才救醒。”
他說道。
戴先生點了點頭,然後在那裡診脈。
譚淵也醒了,瞪大眼睛看著他。
“並無大礙,老朽開些藥,回去躺著休養些日子即可。”
他捋著鬍子說道。
“多謝戴先生。”
譚淵明顯有些虛弱的說道。
“是我把你救醒的,你應該謝我,還有張輔的人工呼吸也很有用,張輔,你可以給他講講過程,咱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楊豐說道。
“嘔!”
張輔瞬間又扭頭乾嘔起來。
完了,這真得用一生去治癒了。
“楊大使,老朽太醫院御醫戴思恭,字原禮,正欲前往使館求教,不想在此相遇。”
戴先生拱手說道。
“好說,回頭我給你弄本《赤腳醫生手冊》。”
楊豐很大氣的說道。
當然,這個回頭就很難說多久了,至少在他的腕錶能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