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傅辭翊醒來。
大抵因昨夜裝睡小憩過,今日醒得格外早。
窗格透進微亮天光,可見時辰尚早。
傅辭翊轉了個身,面對中間懸著的床單側臥。
這些天來,他不是仰天躺,便是面對書案睡,極少往她這面轉。
此刻床單那邊呼吸清淺,可見她還睡著。
不知怎的,他就想瞧一眼她的睡顏,遂伸手去夠床單一角。
哪承想床頭這角被他一碰,原本系著的帶子登時散開。
散開就散開罷,可見天意如此。
抬眸所見,女子鼻子挺翹,唇瓣嬌豔,靡顏膩理,端的是好顏色好相貌。
望著眼前膚若凝脂的臉蛋,傅辭翊喉結微滾,想上手捏一把。
手探過去,張開又合上,如此剋制著重複幾個回合。
就在大掌再次張開時……
顏芙凝倏然睜眼!
傅辭翊一驚,想要縮回手,卻不想被她攥住了手腕。
“傅辭翊,你做什麼?”
“繩子散開。”他淡定道。
另一隻手拿起那根系床單的繩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顏芙凝:“……”
當她傻的不成?
“你的手已經越過分界線,你告訴我繩子散開。”顏芙凝瞪圓了杏眼,顯然怒氣不小,“這繩子是你扯開的吧?”
傅辭翊幽幽瞥她一眼,面色不改,平靜反問:“我扯繩子作甚?”
顏芙凝思忖片刻,低頭瞧了瞧自己,由於側躺著,衣襟微敞,露出一截貼身小衣。
小衣下的肌膚若隱若現。
一陣驚呼:“你想摸我?你個流氓!”
傅辭翊傻眼,他只是想摸她的臉。
她方才看的那處,他壓根就沒想……
沒想摸!
顏芙凝緊緊拽著他的手腕,坐起身來:“登徒子,你得把話說清楚了!”
傅辭翊跟著坐起,似不耐煩地動了動下頜,語含涼意:“顏芙凝你聽清楚了,我摸誰,都不會摸你。”瑞鳳眼涼涼地看向手腕,“此刻是誰抓著我不放?”
見他神情不似作偽,顏芙凝一怔,旋即放開他:“那你的手伸過來做什麼?”
傅辭翊垂眸解釋:“我醒來發現繩子散開,思考為何繩子會散開,遂用手臂撩了撩床單,便被你攥住了手腕。”
顏芙凝卻是不信,但此刻確實想不到他還有什麼旁的意圖。
他是不喜她碰的。
自然也不會主動來碰她。
“我不管,反正你的手伸過來,便是你越界,該罰你。”
傅辭翊捏了捏眉心:“你說罰作何?”
顏芙凝一時想不好罰什麼,總不至於剁了他的手吧?
倘若下回自己的腿伸到他那邊,豈不是要被他剁了腿?
念及此,她道:“昨兒在集市上我買了兩斤硬核桃,你拿去村塾,幫我挑幾顆最硬的出來,我要盤。”
說話間,張開手指做了個捏碎的手勢。
傅辭翊眉宇微蹙,某處莫名生涼。
他真不知當時自己是哪根筋不對,竟然教她這招。
好在他對她做不出那等齷齪事來,此招她也沒機會用到他身上。
如此想了,心裡一陣輕鬆,遂下了床。
“好,我挑核桃。”
言罷,出了屋子。
留顏芙凝一人在床上發呆。
呆愣幾息後,她細細檢視床單散開的一角。
莫非是她昨夜沒綁緊之故?
轉而想起他的手伸來被她抓住那一幕,他的手掌好像對準的是她的脖頸。
所以,他是想掐死她?
顏芙凝心慌地嚥了咽口水,好怕,怎麼辦?
就這時,外頭傳來傅北墨的聲音:“嫂嫂,咱們去跑操了。”
顏芙凝心緒不穩,遂對外喊:“練功褲還沒幹,我今日不跑了。”
傅北墨的聲音再度傳來:“那我們去了。”
“好。”
她轉而一想,又不對。
他若真想掐死她,他們同睡一床已有二十多日,哪個晚上不是機會?
或許真是她想多了,他真的只是撩了鬆開的床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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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辭翊帶著傅北墨、阿力與李信恆一起沿河跑操。
回院子後,他教三人扎馬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