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指著傅南窈道:“我說瘸腿女沒人要,就算給金子倒貼,我兒子都不稀罕。”
顏芙凝:“你家有鏡子麼?”
那婦人懵掉:“有啊,怎麼了?”
顏芙凝:“回家讓你兒子好好照照,長得跟懶蛤蟆似的,還想吃天鵝肉?”
那婦人怒道:“你怎麼知道我兒子長啥樣,他可俊了。”
顏芙凝淡淡反問:“兒子肖母,你不知自己長相麼?”
傅北墨瞪圓了眼,問那婦人:“你這麼醜,嘴巴那麼臭,自個不曉得?”
那婦人剛要反唇相譏,被旁的婦人一拉,幾人走遠了。
“拉我作甚?傅氏錢氏婆媳不是叫咱們看到就罵麼?”
“哦呦呦,那小娘子嘴巴厲害,那傻子也不好欺負,咱們還是別湊胡家傅家的熱鬧。”
她們聲音雖小,但顏芙凝與傅南窈還是聽見了。
“方才她們所言,就當耳旁風。”顏芙凝勸她。
“胡家人忒討厭!”傅南窈狠狠搓了搓衣裳,“你也好不到哪去!”
顏芙凝沒想到被她瞪了一眼,這會子又不好辯駁,畢竟女配之前確實罵過更難聽的。
洗了衣裳歸家,看顏芙凝與弟弟在前頭抬著木盆走,傅南窈心情複雜。
方才她幫她說話了,而她卻反過來怪她,但為數不多的驕傲叫她低不下頭。
三人回到家時,傅辭翊已將曬衣的竹竿架子搭好了。
放下大木盆,顏芙凝回房取了塊抹布,想擦曬衣的竹竿。
奈何竹竿橫著架起,高出她頭頂不少。
她雙手舉起,踮起腳,指尖還差一寸距離才能夠到竹竿,愣是擦不到。
顏芙凝深刻懷疑某人是故意的,他分明可以把兩側的架子綁得稍微低那麼一點點。
她氣呼呼地站到某人對面,白嫩的小手捏緊了抹布。
責備的話到了嘴邊,念及某人的陰鷙狠辣,她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只仰頭盯著他。
傅辭翊漠然回視她,此女瞪圓了杏眼,顯然氣得很,也怒得很。
那雙水汪汪的眼,含了懼意,仿若被他一嚇唬,就能落下淚來。
令他訝然的是,只須臾,她桃腮漾起笑意,眸中的水色愣是化為了瀲灩,嬌嬌軟軟地對他說:“可不可以幫我把架子綁得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