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如此?”他問。
顏芙凝老實道:“端餃子時燙到了。”
“沒裹棉巾?”
“裹了。”
“你蠢的麼?一塊不夠,裹兩塊。”
嗓音清冷。
燙到處鑽心地疼,被他兩指捏著處,亦疼,此刻被他說蠢……
顏芙凝抿緊了唇瓣,忍著。
實在忍不住了,想將手指浸到冷水中去,遂小聲嘟囔:“你放開我,好不好?”
“我只是在看你燙到何種程度。”傅辭翊語宣告顯不悅。
“可是,你捏疼我了。”
嗓音低低小小的,含了哭腔,嬌弱惹人憐,委實嬌氣到了極致。
傅辭翊聞言驚愕。
眼前的她,黛眉微微擰著,嬌柔的粉面含了懼意,水汪汪的眼起了漣漪,仿若被疾風驟雨欺凌的嬌花。
他眸色一斂,怎麼搞得好似他輕薄了她一般?
遂立馬放開她的手指,漠然道:“懸崖邊你抓過我手指,此刻我只是捏看傷情。”
顏芙凝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遂道:“那咱們兩清了。”
傅辭翊也不跟她計較,用碗舀了水。
“去堂屋吃餃子,手指就浸在這碗水裡。”看她怔愣,他道,“不走?”
“哦,走的……”
兩人來到堂屋入座,婉娘便說:“咱們吃吧。”
傅南窈吃著餃子,伸出自個的手,嘀咕:“我也端餃子了,手沒問題,怎麼就她有問題?”
傅辭翊:“閉嘴。”
灶間那會,某女就要哭出來,倘若此刻被南窈說得哭了……
他就很厭煩。
傅南窈震驚於兄長兇她,不滿地撅了嘴:“娘,你聽,哥哥兇我!”
婉娘當做沒聽見。
傅北墨搖頭晃腦地吃著餃子,而後問顏芙凝:“嫂嫂,哥哥有沒有幫你呼呼吹呀?”
顏芙凝搖搖頭。
傅北墨嚴肅道:“那等會我幫嫂嫂吹吹。”
聞此言,婉娘用筷子頭準確無誤地在傅北墨頭上敲了一記。
傅北墨捂了腦袋:“娘,您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嫂嫂有你哥哥,你摻和個什麼勁?”
“哥哥不心疼嫂嫂,可我心疼啊。”他說得認真。
嫂嫂那麼嬌滴滴的人,就應該好好心疼。
嫂嫂會誇他,會感謝他,會給他做好吃的,會買糖果給他,他就要心疼嫂嫂。
婉娘知道小兒子說的心疼僅僅是心疼的本意,遂無奈笑了。
她也希望小兒子開竅些,如此將來好討到老婆。
可如今聽他這般天真又孩童氣的話,她的想法怕是要落空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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餃子吃完,手指便沒開始那般疼了。
顏芙凝提出要去田間處理被割毀的莊稼。
本想等買了布衣,換上布衣再去處理,但如今只能扯布自個製衣。自個製衣時間長,屆時莊稼爛在地裡,問題就大了。
唯今之計,只能儘快去處理掉。
婉娘道:“叫他們兄弟去好了,你手燙傷,就留在家裡。”
“不疼了。”顏芙凝捏捏指尖,實則還是有些疼,遂緊緊曲起手指,“那些莊稼若爛在地裡,以後種新的會燒根。”
婉娘沉吟道:“也是,三畝田的莊稼要處理,得人多。”
傅辭翊道:“我們都去,娘留家裡。”
傅南窈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也要去?”
傅辭翊:“你拿少些,不會影響到腿。”
言罷,四人去了田間。
由於如今天氣還冷,是以被割的莊稼雖然發蔫,但尚未腐爛。
四人下了田,用手整理割斷的莊稼,拔起還留在地裡的半截,全都堆去田角。
旁的田裡也有村民在勞作,大都在處理雜草。
他們見這會傅家有四人來田裡,特別是傅婉孃的大兒子長得極為俊朗,但他那一臉的冷意,教他們不敢私語議論,更遑論辱罵了。
聽不到紛雜的聲音,顏芙凝與傅北墨相視而笑,兩人幹得麻利。
就在這時,有人過來:“我說,你們田裡被毀掉的蘿蔔與大白菜可以給我麼?”
顏芙凝抬起頭:“大娘,那些蘿蔔與大白菜不能吃了的。”
大娘道:“我知道,我想拿走給我家豬吃。”
“餵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