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傅辭翊容色清冷,“只是……”
顏芙凝一臉莫名:“只是什麼?”
“你不覺得我一個大男人與你扮……”恩愛二字,他不太容易說出口,良久補充,“扮恩愛似孩童過家家。”
她擰眉感慨:“也是哦,為難你了。那明兒該如何便如何吧,索性彩玉能回我身邊來,你的書也都能拿回來。我主要想氣氣嚴海棠,今日她跪過了,明日大抵不想見我的。”
也就失去了扮恩愛的必要了。
他薄唇輕啟:“我會配合你。”
顏芙凝點了頭:“多謝了。”
真是為難他了。
與她說教,將男女大防,男女授受不親掛嘴上的純情少年郎,要與她扮得含情脈脈,確實是樁難事。
待村民們都離開,婉娘帶著傅北墨他們回了堂屋,幾人高興議論方才嚴家人嘴臉的變化。
唯有傅辭翊與顏芙凝知道,明日要將書悉數拿回是樁難事。
雖說明日有車來接,但傅府斷不會派車將他的書送來。
傅辭翊出了西廂房,對李信恆道:“信恆,明日你駕車也去縣城,我需要用你的牛車將書帶回。”
傅北墨道:“哥哥書多,明兒我也去。”
阿力表示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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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傅辭翊命李信恆早早出發,牛車上載了傅北墨與阿力兩人。
牛車速度慢,待嚴家的馬車將顏芙凝與他接到縣城,牛車大抵再過片刻也能到。
如此一來,時辰剛好。
在牛車出發一個時辰後,嚴家的馬車到了村裡。
顏芙凝拜託李母幫忙看著家裡,與婆母與傅南窈道別,而後在傅辭翊的攙扶下去到馬車旁。
受傷的腿腳不好用力,上車成了難事。
傅辭翊默不作聲地將雙手擱至她腋下,將人似孩童般舉上了車。
單腳離了地,視線瞬間拔高,教顏芙凝的小心臟怦怦直跳。
念及自己驚叫會令婆母擔憂,她壓下驚呼的衝動,連忙攀住車門。
他究竟有大多的力氣?
竟然將她整個人舉了起來,舉那麼高,絲毫不費力。
傅辭翊跨上車,見她面色似受驚的小鹿,羽睫撲簌簌顫,蹙眉問:“怎麼了?”
顏芙凝搖頭。
這時,婉娘擺擺手,叮囑:“辭翊,你照顧好芙凝啊!”
傅辭翊應下,將顏芙凝扶進車廂。
直到馬車行去的聲響聽不見了,婉娘才由傅南窈與李母扶著回屋。
車廂內,傅辭翊端坐著,垂眸斂目,神情淡淡:“你適才慌什麼?”
她總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懼意。
仿若他是洪水猛獸一般。
“我沒慌啊。”
空間逼仄,坐在他身側,他身上無形的壓力壓得她心跳如鼓。
顏芙凝往邊上稍稍挪了挪。
不能怪她,此刻他說話的語氣含了冷霜,是書裡那個陰鷙權臣。
加上他力氣那麼大,輕輕鬆鬆就能將她提溜起來,她說不慌是假的。
她都能想象,自個要跑,他一把掐住她的脆弱脖頸,單隻手就能將她舉起來。
大手一用力,咔嚓一聲,脖子斷了,小命沒了。
傅辭翊慵懶地撩起眼皮,覷她一眼:“沒慌?此刻坐開作甚?”
此人不笑的時候,冷得教人害怕,顏芙凝咽了咽口水,唇角提了提:“我想坐車窗旁,看看車外春景。”
說話時,她單腳站起。
哪裡想到車軲轆碾到石頭,整個車廂一震。
她本就單腳站著,很不穩當,此刻這麼一震,整個人直直地往端坐著的某人身上撲去。
見狀,傅辭翊眼疾手快地伸出雙手,掐住了她的腰肢。
時間在這一刻仿若靜止了。
她的雙手撐在他的肩頭,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胸口,而他的手就掐在她的腰上。
軟腰纖細。
以往站著擁過她,手在她的肩背部;打橫抱過幾回,皆是一手在背部,一手在腿彎。
就沒如此觸及過她的腰。
而此刻,他切實知道了少女腰細的程度。
楚腰纖細,不盈一握,嫋嫋婀娜。
更要命的是——
車子再次震了震,她嬌軟的身子跟著震了震,胸脯亦跟著顫了顫。
傅辭翊